“新交了女朋友,带来给凯哥掌掌眼。”他把春和从腿上抱下去,放在右手边,揉着她的手,低头说:“宝贝儿,叫凯哥!”那一股子的浪荡气,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像是个十足十的流氓地痞。
但是即便如此,春和也打心眼里相信,他只是个披着狼皮的羊。
春和抬头看了一眼,眼前是个很严肃的男人,宽额头,四方脸,年纪比这里的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要大一些,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留着整齐的口子胡,五官倒算端正,但是笑起来却有些说不上来的阴森,春和轻声叫了声:“凯哥!”
秦泽凯点点头,毫不避讳地说,“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别中看不中用啊!女人啊,还是操起来爽实在些。”他笑着,那笑像是淬了毒,春和觉得喉咙发紧,后背发凉。
程景明依旧是散漫的表情,“凯哥还是嘴巴干净点儿的好,我这姑娘我平时连句脏话都不舍得说呢!”他笑着,却隐隐含了些冷意,无端端让人发寒。
秦泽凯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景明弟弟还是个情种。”
“人间万象,什么都不值得奇怪啊,您说呢?”
“是是是,不奇怪。今儿算我冒昧,给弟妹赔礼道歉了。”他冲着春和抱了抱拳,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着,似在打量,又似的琢磨。
程景明笑了笑,倒是受下了,“我今儿来,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给媳妇儿讨个公道,也不知道凯哥给不给这个面子!”
“你的面子,我秦泽凯自然是要给的,要什么公道,你说,我给弟妹做主。”
“不知道凯哥,还记得陆知夏吗?”
秦泽凯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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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332包厢这会儿一团乱,家庭医生赶来,看见陈淮阴沉的脸,顿时打了个寒颤。
“陈小先生,医生来了。”阿奇低声说着,看着陈淮那想要杀人的表情,在心底啧啧了两声。
原以为茉莉那种刺猬一样的女人,早就被磨平了刺,变得乖巧温顺了呢!没想到依旧是个烈性的。
——她差点儿把陈淮那玩意儿给咬断。
血都咬出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反正陈淮这会儿目光阴沉的很,如果手边有凶器,说不定早就下手了。
医生抹了一把汗,凑过去,“小先生,您躺下让我看看?”
陈淮大概是想到自己要岔开腿给一个男人看自己那玩意儿,觉得难堪,刚刚平息的怒意又涌上来,抓起手边一个茶杯扔到了缩在墙边的茉莉身上。
茶水泼了她一身,她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蜷缩在那里,身子在细细的抖着,她恨陈淮,恨不得生啖其肉,哪怕他这会儿发着怒,哪怕她可能很快就要遭到报复,可是她这会儿畅快的几乎要大笑起来。
屋里的人都被清了出去,只留下医生和陈淮。
茉莉也被扔了出去,她依旧靠在墙脚,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自从进了皇庭,她就觉得自己连思考的意义都没有了,每天只要张开腿,或者张开嘴,就能好好地活一天,稍稍有些别的想法,就会挨打,或者被虐待。
她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个人形工具。
“阿奇哥,”她忽然叫了声。
阿奇扭过头来看她,一瞬间觉得有些悲哀,于是叹了口气,蹲下身低声说,“惹谁不好,偏偏惹他,你这是疯了?”
茉莉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痛快,自打进了这里,我就没这么痛快过!”像个人一样,喜则笑,怒则骂,不必忍气吞声,不必受□□还要强颜欢笑。
她忍过,可是忍不了。
那就不必忍了,死了也就算了,她从不怕死,她什么都不怕了,受够了。
“阿奇哥,你行行好,给我一把刀,让我现在痛快的死吧!”
“我可不敢,”阿奇皱着眉,摇摇头,“你知道,那位最讨厌见血,所以连处女都不碰,我要是给拿把刀给你,他得剥了我。你待会儿说说好话,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不会对她怎么样?怕是恨不得杀了她吧!
茉莉低着头,轻笑了声,“你忘了陆知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