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应年知道,阿哥绝对不会允许他独自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风险,但他就仿佛一只为家小去猎食的野狼,最柔软的腹部只会在亲人的面前袒露,当他将血腥的獠牙对准敌人的咽喉时,也必然会为亲人作好最隐蔽的退路。
“……七零年以来,日经指数总体一直是呈现平稳向上的走势,这也和当前日国的总体经济形势相吻合,周三地震当天日经指数已经处于7720的高位,地震消息传来后,当天暴跌了300多点,周四持续震荡后,周五指数却又迅速攀升,涨回甚至超过震前的高位,达到了7760。”
乔应年站在宽敞的会议室里——这里也是花帜专门为这次“战斗”布置的主战场。
他面容坚毅,神情冷峻,侃侃而谈,白色的长袖衬衫袖口卷起,领子敞开,随意挂着一条丝质的墨蓝色领带,与团队中其他职场“精英”们一丝不苟的形象截然不同,却又有着一种奇异的号召力和压迫感。
11人的专业团队专注地听着他们的“头儿”讲解此次的伏击思路和计划,经过几次实操,他们已经磨练出相当的默契和服从性。
一位来自“落后愚昧”,根本没有金融土壤的红色大陆,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能把眼高于顶的花帜专业投资团队揉捏成听话的一团,乖乖听从他使唤,如臂使指,指哪儿打哪。
靠的当然不是脸长得俊,也不是舌灿莲花、能说会道,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在资本市场金融市场上匪夷所思的出击,行动如风,狡猾似狐,狠辣如冷血之鳄,带领着团队攥取了一次比一次更丰厚,更让人惊愕的超级利润。
压倒性的权威来自胜利,以及胜利所带来的金钱。
“……很多媒体和股评专家认为这场灾难已经过去了,日国的正处于黄金的经济时代,这列高速进发的列车不可能因为一场地震动而减缓速度,甚至停下发展步伐。”
乔应年微微仰起下巴,浓眉扬起,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伸手在身后白板的日经指数曲线上画下一个黑圈。
“专家们的判断,从中期来看我是相当赞同的。但是从长期和短期来看,我完全否认!”
“这次日国地震的不是一般无关紧要的小城市,而是金融副中心X山市,从日国政治势力‘割据’各自为政,历史上几次救灾、应急的夸张表现和惊人‘慢速’来看,这场灾难不是已经过去,而是在周末酝酿发酵。”
“今天,它的持续性灾难后果将会爆发,日经指数必将暴跌。”
“所以,今天就是我们的饕餮大餐,现在,准备沽空!600点。”
乔应年微笑着,露出一口洁白而锋锐的牙齿,坚定地挥下手,发出了“战争”的指令。
整个团队轰然而应,就像是一架精密的机器,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操作者按下开关之后,开始紧密的咬合,整个团体瞬间成为了一只收割金钱的冷血怪兽。
“开市了!”
“跌了,开始跌了!20,24,30……”
乔应年紧紧盯着屏幕,黑色的瞳仁反射着电子屏冷冰的彩色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行动!”
“……7120点!跌了640点!”
操盘手根本按捺不住极度的亢奋,猛然大吼,脖子上的青筋绽起,像是蠕动的蚯蚓,他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形象,转头极为佩服地看了乔先生一眼,又慌忙盯住屏幕。
这太不可思议了,日经指数不但完全违背了主流媒体和专家们的预测,一泄千里,还完全如同乔先生所预估的那样,仅仅一个早上就跌穿了600点!
想到这次操作所能赚取的天文数字利润,他眼前一片金光四溢,仅仅是这一笔的抽成,就足够他买半套房了。
“乔生!”操盘手眼珠都血红了,转头望向指挥者。
乔应年摸着满是青幽幽胡茬的下颌,垂下眼:“退场。明天再进,准备做多。”
“是!”
这一把下来,就是七百多万的收益。
即便是黄赌毒、抢银行,又哪有金融掠夺来得凶残快捷?但这其中的风险,其实也与收益相当。
乔应年的心跳悄悄平复下来,无端想起了阿哥,初战告捷,不知道阿哥会乐成什么样?
他嘴角忍不住弯起了一道温柔的弧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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