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个活在课本中的传奇都市。
历经一次侵略战争,两次世界全面战争,变革,割据,内战,凡此种种,却没能将这座城市击垮,反而越国内八成都市,稳居政客眼中的座上宾。
到达南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白常侍给的地址不在南城里,而是靠近城市西部的一个小镇中,此地的高楼大厦与东海没什么两样,但居民楼却是肉眼可见的陈旧。
翠绿的藤蔓沿着水泥柱往上攀登,墙壁霉黑,青苔遍地,许多妇人,小孩蹲在家门口的水渠旁边洗衣洗菜,他们衣着朴素,在玄鱼的车子过去时,他们看都不看一眼,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左右,车子离开市区,在通往西部小镇的路上还需要跨过一条大河,幸好建桥了,不然还要绕4o公里远路。
这座桥不宽,只能容纳来去的两头车道,车子开到桥头便停下来了,因为过桥是要收费的,她前面还有许多货车,摩托车等等车辆在等待,自行车是免费的。
有个穿着旧棉袄的老人,他手里拿着个破碗,走到那些小汽车旁边,轻轻敲车窗,等到司机把窗户放下来,他就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玄鱼看到过桥费是一块一个人,驾车的司机从钱包里拿出两张一块的钞票,本来还以为老人会很快过来,结果却在前面被人拉住了。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
下车的那人穿着体面,一副官相,他一下来看到老人的举动满脸疑惑,同时,6续又下来两个人。
那老人家看到这三人,又看看他们的车子,说“还能干什么,收过桥费呢。”
听闻此言,说话的那人有些不满,问道“那么多车来来往往,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收钱?”
“桥是我们当地村民一起集资修的,怎么不能收钱。”
此时车队后面已经堵了不少车,耳边接连不断地传来喇叭声,有人下车往这边过来查看情况,瞧见老人前面三个穿着体面的人,有些人顿时就笑了。
“我们可是政府的车啊。”
没等老人说话,旁边过来看热闹的几个当地居民插话说,“我们修桥也没用政府一分钱啊。”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收的这个钱叫买路钱。”三人当中,一个戴圆眼镜的胖子这般说道,而后,他看向同伴,又笑说“南城这块地方,到处都是山大王了,过桥都要收钱,再过段时间,怕不是走路都要收钱。”
“嘿,你们说的什么话?这桥你们政府不修不建,我们修了反倒有问题了。一块两块的,不收你们的就是了,想过就过吧,又不是强制要你给。”
许多住在当地的居民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纷纷站出来横眉怒目地看着这三个人,但是这三个人也不是好打的,他们反倒是说“私自搭桥本来就是不对的,出了问题谁负责,你们能负责吗?”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汉从旁边经过,他听到这话后刹车停下,拉着车过来,笑说“桥是生产队批的,不愿意走可以绕远路,从这过去到对岸有4o公里,中间还有一个收费站,比我们这贵多了。
出了事我们肯定负责,该赔的赔,该判的判,相反,你们出了问题,会赔会判吗?”
被如此说,这三人脸色当场大变,怒斥说“你这说的什么话?”
那老汉又笑道“你们愿意听就是实话,不愿意听就是笑话。”
一阵哄笑后,老人也不再收费了,裹着棉袄在孙子的搀扶下往家里走去,剩下的那三人气不过,让司机掉头往回走,玄鱼的车就在后面,她记下这一幕,让司机开快点。
下午四点钟,终于到了地点青石镇,玄鱼寻着地址来到一处宅院,大门紧闭着,有个穿着清凉的少女正站在宅院门口玩跳绳。
至于为什么说穿着清凉,是因为在下雪天里,她还穿着条短裙,并且一双健美的长腿暴露在冷空气中,她左大腿上纹着一朵玫瑰图案,随着她一跳一停隐隐约约的展现出来。
路过南城的时候,玄鱼就现,纹身似乎是当地非常流行的文化,无论是大人,就连这种孩子居然也有,真是有点特殊。
玄鱼确认地址没错,下车后让司机在车里等她,拨通纸片上的号码,现无人接听,她来到大宅门口,向少女打听道“你好,请问这里是余老先生的家吗?”
少女似乎并不怕冷,她上身穿着紧身内衣和一件薄薄的白色外套,一股热气从她身上冒出来,玄鱼站在旁边都感受到了。
她停下动作,用手背擦了擦下巴,咧嘴笑说“余福是我爷爷,你找他干嘛?”
玄鱼没兴趣和一个小孩子扯皮,开口说“有急事要与他商量。”
“那行吧,你跟我来。”少女没有在意玄鱼话里的敷衍,转身打开宅院大门带着玄鱼进去了。
一条青石小路,两边是人工栽种的竹林,可惜下着雪看不到,往里走是一栋用木头修建的阁楼,很是文雅非常具有情调,进去后,火炉的火正剧烈燃烧着。
少女让玄鱼落座后很客气的端上茶水,说“我爷爷还在书房看书,我帮你叫过来。”
玄鱼听后补充说“龙联新社是你爷爷在管事么?我叫玄鱼来自东海,听说龙联新社的老大叫太岁,让他出来和我说话吧,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少女把茶壶拿开,歪了歪脖子,冲着玄鱼咧嘴一笑,“太岁?我就是太岁,怎么?对条件不满意么?”
这会轮到玄鱼始料未及。
她定眼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少女,身上没有书生气,反而是满身街头混混相似的太妹般,不过气场独特,有种类似商练青那种办事时咄咄逼人的感觉。
“事成15%,你觉得可能吗?”玄鱼不在样貌上纠结,对事不对人,她抿了口茶水,沉声说“哪怕不论成败,之后你若是将我踢出局,那我又该怎么办?”
太岁翘起二郎腿,双手搭在座椅两旁的扶手上,大大咧咧的说道“不要拐弯抹角,开出你的条件。”
“预支付7%的股权现金,我只要真金白银,另外,我还要一份你们龙联新社安插在东海政府里的人员名单。”玄鱼直白给出自己的预想条件。
龙联新社的产业遍布整个南城,这7%就已经价值千万,然而,钱在太岁眼里连个数字都不是,她呵呵的笑了几声,扭头对玄鱼说“钱好说,但是你觉得这份名单,你有资格拿到手吗?”
“如果我没有能力,你为什么会找我呢。”玄鱼反问。
太岁站起来,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女脸上露出已有五十岁的精明,她走到中间位置,看向主位后方挂着的人物像,里面的人物穿着一身古时候的军装铠甲。
“你说的没错,你如果没有能力,我是不会找你的。
可这份名单我还是不能给你,虽说在外头我的名声响亮,不过除了你和我爷爷,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是太岁,不过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名号,听得威风,实际上只是一只垂死挣扎的猛虎罢了。”
玄鱼一同看向阁楼中央的人物像,她熟读历史,可这个人她没有从课本上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她听出太岁话里的意思,有几种可能。
龙联新社的产业涉及太多,肯定不只有太岁本人的资产,而是混杂着西方诸国的利益,其二,名单应该是太岁的底牌之一,她有意想挣脱南城政府亦或者其他势力意欲向外扩张,其三,东海有她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