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出去一趟辛苦了,你多吃点。”
苏思水赶紧把碗捂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爹娘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
她把饭重新拨回到李氏的碗里。
“爹娘身体都不好,以后这个家还有许多要操持的地方,咱们至少把每顿饭吃饱。”
李氏叹了口气,“咱们总共就那么些粮食,吃完了可咋办啊?你爹又是这个情况……”
她把苏长贵扶起来,舀了勺饭喂到对方嘴边。
“我和你爹的意思是,要不,咱们回去服个软。”
“不行。”
苏思水把筷子拍在桌上,动静不大,却吓了李氏一跳,差点把米饭撒在苏长贵的衣服上。
她见状又缓和了态度,好声好气解释。
“娘,人活一口气。”
“我就算是为了保护爹娘不再受我奶和四叔的欺负,也会拼了命赚钱。”
“你们如果不信我,那我就听大伯的话,把自己卖给隔壁村的老鳏夫,换了彩礼给爹治病。”
“水儿!不许胡说!”苏长贵急得重重砸了两下床板,“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用卖女儿的银子治病!”
李氏也跟着责备,“呸呸呸!你这孩子咋说这种话,是想气死你爹吗?”
见两人是真的急了,苏思水才舔着笑脸凑上去,揪住了他们的衣袖。
“我知道爹娘是心疼我,我也心疼爹娘。”
“只要咱们一家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后像回去这种话就别说了,好吗?”
苏思水铁了心不肯低头,苏长贵也没办法,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背。
“行,那咱们就先这么过着。”
“什么时候真过不下去了,再说。”
……
……
一家三口勉强应付了五脏庙,李氏扶着苏长贵躺下,给他揉捏后腰和双腿。
自从苏长贵瘫痪以来,老宅的人舍不得花银子请大夫,李氏就自己摸索着给他推拿。
每天坚持两刻钟,只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今天从炕上摔下来,可疼?”
看着磨破的裤腿和沾着血的伤口,李氏不禁红了眼圈。
苏长贵最怕媳妇哭,忙摆手道。
“不疼不疼,你别担心。”
“倒是你,脸被娘打坏了没?”
“我没事,可你的腿都破了。”李氏吸了下鼻子,“待会儿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身。”
苏思水涮了碗,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互动。
自她有记忆以来,爹娘的感情就格外好,凡事都有商有量。
他爹身为家中里的老二,既没有大伯那样受重视的长子身份,又不如幺儿的四叔受宠。
再加上性格老实本分,说的少干的多,常常被使唤欺负。
直到娶了李氏之后,夫妻二人互相有了支撑和依靠,日子越过越和美。
但正是因为这样,苏老太婆才会眼红嫉妒,常常找茬刁难李氏,骂她是狐媚子,勾得自己儿子不孝敬父母,啥事都听媳妇的。
可事实上李氏最是温顺勤劳,否则也不会对李老太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想到这,苏思水转身离开了小院。
身为国手级别的中医大夫,职业的敏感度让她在回来的路上,注意到了几株长在路边的“野草”,都是清热解毒,镇痛消肿的药材。
她顺着原路找回去,果然现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