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亲自去了书房,生拉硬拽地把苍羲从里面拖了出来,备一桌子滋补美味的丰盛晚膳,只想叫夫君吃得开心吃得舒心。
神尊大人本不想再和任何人吃什劳子午膳晚膳的,奈何此女太过霸道,根本容不得他拒绝,最终也只能在她死缠烂打之下勉为其难地上了餐桌。
好在这顿两个人晚膳没有中午那段那么糟心,菜色丰盛,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羹汤。
看在此女这般殷切的份上,如此,那他就勉强吃一些,算作给她一点面子……
玉珠看着埋头吃得香甜的夫君,心中非常满意,她亲手炖的色香味俱全的补汤也被吃得干净。
待晚膳后,苍羲想要逃回书房,玉珠却说什么都不让他再走了,她叫下人备了热水,让他舒舒服服地泡个汤浴。
玉珠一直觉得,这些日子下来,她的夫君日日苦读不分昼夜,实在太过辛苦伤身了,总得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劳逸结合,明日才能有个最好的状态。
到最后,苍羲觉得,一定是那汤浴的热水太过熏人,叫他模糊了思绪意志,才会在这不知羞的女人的软磨硬泡下居然又躺进了她的帐中……
她已经馋了他好几回了,这回定是又要如前两次一般对他上下其手了!
这厢玉珠倒还真没甚旖旎的想法,只是躺在床上,亲昵地抱着她相公的一条胳膊,同他说了明日要去见冯璟一事,还邀功似的问他是否开心。
苍羲不置可否,这个冯璟是圆是扁与他又有何干,既要扮作宋叙见面便见面罢,有甚好开心的,瞧此女那邀功似想哄他欢心的模样……
见男人轻轻“嗯”了一声,玉珠也没在意,只继续说下去,“相公你明日不必紧张,只照平日发挥即刻,冯祭酒为人和蔼不会刻意刁难的。”
“嗯。”某人压根没仔细听,左耳进右耳出,随口应付。
“我托人打听过,冯大人极是推崇前朝学士陆崇的学问,你明日可顺着陆崇的一些观点论述和冯大人聊聊。”
“嗯。”冯璟是谁,陆崇又是谁,都干他何事。
“还有……”
“……”
窗外夜色已深,虫鸣唧唧,是一片安宁祥和。
玉珠倚着她的夫君轻声细语地说着,慢慢地她开始困顿起来,眼皮愈来愈沉重,说话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她昨晚宿醉到今日晌午酒还未完全醒便被喊去了铺子上处理急事,午膳后又是好一阵忙碌,一直到吃晚膳才得些空。
也是真的有些累了,玉珠在不知不觉中就抱着夫君的胳膊一点点沉入了黑甜梦乡。
苍羲本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身边女人说教,他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了怕此女再如前两次般纠缠于他而做的防御上,可谁知他笔挺身体摆正姿势提防了好一会儿还没见旁有什么动静,反而叽喳的说话声都渐渐没了,侧身低头一瞧——
那女子抱着他的胳膊,微微蜷缩着身子已经睡着了……
这……这就完了?这女子不是次次都爱占他便宜么?怎的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苍羲神君的视力极好,在黑暗中也能清楚地看清女人恬静的睡颜。
他盯着她看了良久,神色莫名,最终一声冷哼,拉过一旁的被褥轻甩在了女人身上。
呵!这般最好,不来缠他,他倒也省的清净!
手臂被紧紧抱着,又逃脱不得,平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大抵是被身边香甜酣睡的女人给传染了,苍羲索性也闭上双眼也慢慢地进入了睡眠状态。
夜色深沉而朦胧……
已至深夜,万籁俱寂,周遭的万物仿佛都陷入到了深沉的睡眠当中。
忽然,原本正在睡眠之中的苍羲蓦地睁开了眼睛,眸色清明,一片凌厉肃杀。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嘴角扬着微笑睡得正甜,无知无觉。
因为已经睡熟了,所以原本紧抱着他胳膊的两只手也松了,苍羲悄悄地抽出手臂,披衣而起,替玉珠将踢开的被子有重新盖好,然后他起身下床,放轻了脚步,推开房门,跨出门槛再将门轻轻掩上,而后转身慢腾腾踱下了走廊。
整个清风苑的院子都被笼上了一层坚固的结界,金光肃杀。
这是专门用来诛杀妖邪的结界,却不伤人,凡人若身在其中只是见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异样,也不会被珍重打斗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