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瓷看起来很规矩,里面的穿衣却很大胆,也不能称之为大胆,只是那时大家保守,学生鲜少穿完全蕾丝的内内。不过梁瓷夏天很敢这么穿,李容曼当时在宿舍初见,都看傻了,视线不由自西往她身上瞟。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容曼被认为是全宿舍最龌龊的人,每次她在宿舍讲那些污浊的话,梁瓷不接茬,不过也不会装正经,往往会心一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她愣神这会儿梁瓷已经把颗粒状的感冒药沏好,深红色变色杯变浅,梁瓷放下水杯说:“很烫,待会儿喝。”
李容曼端起吹了吹,一股子中药味儿,味道很冲,她不由得皱了皱眉,梁瓷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一粒话梅糖,放桌子上。
淡淡看她两眼:“你有没有去看高永房?”
“有,”李容曼如实说,“今天又抢救了一次,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高司南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几天没刮胡子整个人苍老不少。”
屋内有些凉,梁瓷站起来把窗户关严,窗帘拉上,这才抬手开空调,“最近几天是不是没有前两天冷了?我开着空调睡觉晚上偶尔会热。”
李容曼勉强笑了笑,“怎么会,还在二十四节气的大寒天气,你感觉错了。”
“之前你跟我讲的那个什么保养子宫的按摩仪,你有没有按时用?效果好吗?”
“你不是从来不相信这套?”
“是啊,大概你太会种草了,我现在信一点了。”
李容曼吹了吹手中的药,憋住气一口喝完,垂下舌头哭丧着脸,把手边的糖放嘴里才说:“你好细心,知道我不喜欢还专门给我拿一块糖。王鸣盛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梁瓷顿了几秒,“你觉得我很贴心吗?”
“是啊。”
她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为什么我觉得跟王鸣盛在一起,我就那么不会关心人呢,我以前跟高,一开始还是挺照顾他的,我对王鸣盛连对高的一半都没有……说来也惭愧。”
李容曼不假思索说:“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也不晚……你们又没结婚,男人对女人好正常,男人对女人不好才叫不正常。”
她说完打了个呵欠,东西带来的很多,她要暂住也就没卸下来,拿了几样洗漱要用的,没多久药效上来,李容曼满脸困倦上床睡觉。
梁瓷把灯关了,只开了一盏昏黄小夜灯,打开电脑想给那所大学回复一封邮件,敲击了几个字又删除,枯坐片刻拿出手机,犹豫着给王鸣盛打过去,那边接听的非常快——
语气冷冷的:“有什么事吗?”
梁瓷抿了抿嘴唇,清两下嗓子,“你在忙?”
听筒里沉默两秒,“没忙。”
她坐直身子,没有捏电话的那只手指拿上桌子,食指有意无意地划过电脑上的logo,“就问问你在忙什么……晚饭吃了吗?”
“没吃。”
“为什么没吃?”
“气饱了,还吃个屁。”
“……气性这么大?”
那边嘲讽说:“是啊,某些人不识趣,还以为我没脾气。”
梁瓷顿了两秒,“某些人?是说我吗?”
“不知道,自己去悟。”
她低头失笑,电脑里忽然来了一则消息,是学校里同事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梁瓷感觉气氛还算缓和,谁也不提白天吵架的事,又讲了两句题外话才挂断。
李容曼睡熟了,感冒导致呼吸不畅,微微打鼾,她把脏衣服换下来丢进洗衣机,躺下不知多久,困意席卷将要睡去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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