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外巷子里。”
她反应了一会儿,翻身爬起来,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现在几点了?”
她睡得有些沉,醒来看不见一点亮度,只能猜测距离天亮还有很久,拿过手机一看果然才凌晨两点。
给他去开门,两人一前一后悄悄上楼,梁瓷并不太欢迎他一直在这里过夜,许是两人不是夫妻,她心里多少存在负担,第二天面对隔壁的张燕微总觉赧然。
他拿着东西去楼下简单洗漱,片刻卷着寒凉上床,用冷水洗手后指尖冰凉,往她腰间贴了贴。
梁瓷打了个机灵,往里面欠身子躲避,他追过来,从后面搂抱住她,不为人知的情愫暗暗滋生。
梁瓷装作不明白,埋着头闭上眼,“高永房是不是应该挪到更大更好的医院,我去看他没有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
“我们都不是医生,这些事你能想到高司南自然能想到,不用你提醒。”
“他现在大概六神无主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王鸣盛半晌没说话,撩开她眼前的发丝,探过身子,上半身重量一半压在她身上,另一半用自己的胳膊支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
梁瓷回过脸,红唇微启:“没心情。”
王鸣盛从胸腔里发出几声笑,“心情是靠培养的,我来给你培养培养。”
话说到此处房间恢复安静,只有床单被罩窸窸窣窣摩擦声,木制床板时不时咯吱一下。梁瓷想要警告他动静太大,又怕他一时兴起转移战场。
大概心不在焉难以投入,吃痛两下才适应。他自说自话,问她要不要下次弄点那些东西辅助,又说她这个年纪应该正处于水润之际,大概也用不到。
她头脑眩晕顾不上回答,就连他说着什么都要半天才能消化。
梁瓷醒来已经不见王鸣盛踪影了,天色大亮,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床走的,房间里的窗帘打开了半面,阳光投射进来。
他半夜来的,一大早又走了,好像过来这一趟完全是憋不住过来折腾她的。
大概到上午他才折返,梁瓷刚去了一趟学校回来,校领导向她了解了一些情况,得知她离婚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好询问,只说:“你们离婚既然有段时间,为什么院里跟你交好的同事都不知道?”
梁瓷没有胆怯,直接看过去,盯着对方平淡反问:“这是私事,为什么非要告诉交好的同事?”
“梁老师,你不要存在情绪,我们只是按照程序了解基本的情况。”
“我没情绪,但是已经影响我正常生活了。”
“对这种情况我们很抱歉,要不然今天先到这里,你回去好好休息。”调查员如是说。
梁瓷没跟他们客气,来的时候负责调查的人直接从大院里把她接走的,眼下回去自然也得心安理得被送回去。
她刚下车一进门就看见王鸣盛了,他今天心情不错,竟然有闲情逸致照顾她那两盆长残了的蒜苗。
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塑料筷子,松了松表面的土,又给浇水,瞧见她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笑看向已经绝尘而去的车子,“去哪了?一来就看不见你。”
“学校里问话。”
“又问话?”
“嗯,没完没了了似的。”
他抬手拨弄了几下叶子,“长这么大该吃了。”
梁瓷低头看看,“怎么吃?”
“下面条,上面撒点切碎的蒜苗,再来几片牛肉,蒜香味的牛肉面。”王鸣盛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吃饭了吗?陪我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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