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口气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楚怡:“……”
她仰头看看他,一看他那戏谑的笑意双颊就忍不住地红了,然后干巴巴地道:“你……别闹啊!我这儿有着孕呢,而且大白天的!不好!”
“我知道。”他柔和地揉着她头顶湿漉漉的头发,“我帮你更衣还不行?几天没见了,我想你。”
——那我也怕你擦枪走火!
楚怡心里咆哮着这句话,却被一种奇怪的小激动怂恿着,瑟瑟缩缩地站了起来。
屋里没别人,门也关着,但莫名的羞耻感还是让她立刻闪到了屏风后。
沈晰笑着跟过去,在她伸手拿提前备在旁边的帕子时,他也伸出了手。
楚怡羞得舌头都打结了:“我自己来!”
他一脸类似于“你可真逗”的神色:“孩子都有了,你还这么不好意思么?”
不,我真的是怕你擦枪走火。
楚怡再度把这句话忍住了,任由他把帕子拿过去,身上僵得像是一尊石像。
沈晰满意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接着便仔仔细细地帮她擦了起来。她在双颊滚烫中很快感觉出了他的手生,但好在帕子足够柔软,她也没觉得难受,最终由着他把这事儿干完了。
——主要是她这会儿也做不出别的反应。
等到穿上中衣裙,楚怡坐到妆台前,一个劲儿地从镜子里看他。
他拿起梳子要给她梳头,注意到镜子里投来的目光时手上稍微顿了顿:“怎么了?”
“你……”楚怡吞了口口水,委婉道,“你忍住啊!”
沈晰嗤地笑出来,又无声摇头。
笑什么嘛!
楚怡悻悻地低头把玩簪子,他边给她梳头边念叨:“我喜欢你,又不是光喜欢床上那点事。现在算我照顾照顾孩子他娘还不行?你放心就是了。”
这话说得怪暖的,楚怡听得挺感动,他却忽地躬身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跟她又说:“但你能生完孩子,我们可以试着这样来一次。”
“!”楚怡羞得猛然低头,额头咣地撞在妆台台面上,旋即惨叫出声!
沈晰愣了一刹,赶忙绕到身前查看她的状况,又心疼又觉得好笑,腹诽说你撞自己撞得还挺狠啊!
楚怡确实撞狠了,一时间头晕目眩,而且边揉边感觉到自己额上绝对肿了,不由脑补自己现在像个大鹅。
沈晰忍了又忍,在看到她那块肿之后到底还是不厚道地笑出了两声,然后伸手一扶她胳膊:“先回房吧,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楚怡便在满头转星星的感觉里被他搀回了房,片刻后太医来时她倒是已经不晕了,但太医看着她好似有点晕。
——太医可能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东宫妃妾能受这种伤。
“她自己撞的。”太子边憋笑边跟太医说,太医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十分艰难。
因为这块淤青,楚怡的身孕又推了大半个月才往外说,不然一晋位份大家肯定要来恭贺,她这模样丢人!
。
夏日炎炎里,“楚宝林有孕四个月”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东宫中炸开,整个后宅都为之颤了一颤。
她和云诗同样是妾,可她有孕和云诗有孕不一样。云诗有孕只不过意味着东宫马上要添个孩子,而她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妾有孕则让爱嚼舌根的宫人有了谈资,私底下皆议论说:“这要是个儿子,太子妃的嫡长子怕是敌不过他!”
为此,赵瑾月稍稍慌了一阵便又冷静了下来。
楚氏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妾而已,嫡长子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太子的嫡长子皇帝的嫡长孙更是大应的国本,打从生下来就万众瞩目。除非他当真资质太差,否则将来如何,绝非一句太子宠谁就能改变,不然朝臣们也会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