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匪被押到了断头台,那里,老虎头铡刀及行刑的刽子手早已经就位。
县太爷正端坐在执行台上宣判着杀头犯的罪行,边说边一脸痛心疾首道:“没想到当初那个徒手杀死老虎的打铁英雄竟然是你,本官当初竟还嘉奖了五十两的赏银给你,怪道你不敢出来受领,原来你竟是恶匪沈鳌,沈鳌,你空有一身的本事,你说好好的百姓你不当,你缘何非得恃强凌弱,残害百姓呐,真真令本官痛心疾首啊!”
县太爷在上头长吁短叹。
沈媚儿远远的看了一眼,又深深朝着断头台上看了一眼,随即,攥紧了拳头,悄悄摸到了一处僻静高台处,那里,设了酒席,是最佳的瞭望台,此时,一白衣男子,正双手背在身后,意兴阑珊的朝着台下的景致眺望着。
沈媚儿摸到了高台上,男子听到动静缓缓回头,二人四目相对,沈媚儿忽而直接越过对方,毫不犹豫的从高台上往下跳,男子似怔了片刻,随即长臂一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立马将她拉了上来,然而,还没来得及站稳,沈媚儿忽而抬手将一柄锋利的断匕抵在了男子的喉咙处。
这一切过程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到不过眨眼之间,令人措手不及。
沈媚儿将匕首直直刺在了凤熙年的咽喉处。
身后,小五立马闪身而出。
形势危急。
然而,凤熙年全程不见慌乱,只将眉头一挑,垂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送到自己喉咙处的匕首,又缓缓抬眼,将目光投放到了跟前的女子身上,定定的看了一眼,凤熙年忽而似笑非笑道:“薛夫人,这是意欲何为?”
说着,凤熙年笑了笑,似一脸不解道:“你的丈夫就要命丧断头台,你却不管,倒是有功夫来戏弄凤某?”
凤熙年微微打趣着,丝毫没有半分命悬一线的恐慌及害怕。
反倒是对面的沈媚儿心提的高高的。
她沈媚儿虽嚣张蛮横,可却从未曾害人性命,她就是喜欢逞能,性子不讨人喜欢罢了。
这是她头一回做出此等“恶行”,握着匕首的手阵阵发紧。
“我知道是你!”
她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凤熙年,一字一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今日这一切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话音一落,沈媚儿握着匕首往前刺探了一下。
嗖地一下,锋利的刀剑划破了皮肤,侵润出薄薄的血迹来。
“公子。”
身后小五一脸紧张凝重的跑来。
凤熙年却抬手冲身后淡淡的摆了摆手。
这时,远处高台下,县太爷将马上就要宣判了,断头台外人山人海,百姓们全部都在亢奋叫喊,齐齐喊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沈媚儿心头一窒。
却只见凤熙年悠悠抬手,往脖颈处轻轻触碰了一下,一抬指尖,上头大红色的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比的刺眼,凤熙年盯着指尖的鲜血,淡淡笑道:“薛夫人此话何意,凤某似乎听不太懂。”
此时,情况危急,下头马上便要行刑了,沈媚儿压根无暇与他啰嗦,只板着脸,一字一句道:“他压根不是恶匪,你我心知肚明,杀了他,于你又有何益处?你不就是对我感兴趣么,你不是想知道我缘何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么,我知道你卧房里的密室,晓得你杀了哪些人,更加晓得你曾丧心病狂的嗜杀生母,以及未来想要残害整个凤家的疯狂之举——”
沈媚儿贴近了凤熙年,凑到了跟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开门见山的说着。
起先,凤熙年脸上依然带着笑,直至,沈媚儿提到他的生母,以及他的未来疯狂之举,凤熙年双眼微微一眯,眼底的笑意终于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你——”凤熙年终于眯着眼,紧紧盯着沈媚儿的脸,一字一句问道:“究竟是谁?”
问这几个字时,凤熙年脸上半分笑意皆无,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沈媚儿,眼里的寒意与杀气,毫不遮掩。
“你生母生你,凤家养你,你却要将他们一一摧毁,凤熙年,你简直人畜不如,噢,也是,你生母打小厌恶你,虐待你,险些掐死你,凤家人更是一度要将你溺死,你恨上他们,也是无可厚非,呵,这样看着我作甚,怎么,说到你心坎里去了,想知道我是谁?好啊,凤熙年,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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