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丢过脸过。
她只握着拳头,一拳一拳气呼呼的朝着打铁匠的怀里砸着。
一脸的恼羞成怒。
“我再也不给你做袜子了。”
“我再也不为你做任何事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最讨厌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沈媚儿气得冲着打铁匠哇哇大叫。
明明是自己笨手笨脚,回头却将所有的罪责安在了打铁匠头上。
她还有理了。
薛平山只任她作弄,任她红着脸气呼呼的恼羞成怒。
他只微微勾着唇,将她圈在了怀里。
一直待她骂累了,发泄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抱着她起了身,将地上的两片大棉袜捡了起来。
沈媚儿气呼呼的瞪着他道:“还捡什么捡,横竖又穿不了,干脆扔了得了,省得见了碍眼。”
说着,又要一把夺过去,扔得更远。
不想,却被打铁匠紧紧攥在了手心里,沈媚儿如何都扯不动。
沈媚儿撅着嘴瞅着他。
薛平山看着她低低道:“能穿。”
媚儿却瘪了瘪嘴,鼻腔里哼了一声,道:“鞋都塞不进去,你唬弄谁呢?”
薛平山捏了捏手中的棉袜,思索了片刻,道:“睡觉的时候可以穿。”
塞不进鞋子里,那便不穿鞋子了。
只要想穿,怎么都能穿得了。
薛平山心中低低道。
他话音一落,坐在他腿上的媚儿似乎愣了一下,只呆呆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只忽而微微鼓起了脸,一把伸手圈紧了打铁匠的脖子,低低道:“呆子,你真是个木头呆子。”
说着,忽而微微撅着小嘴,仰着脑袋,直直地盯着打铁匠,低低问着:“木头呆子,你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薛平山闻言,只低头看着怀中地妻子。
她脸上的红潮已经渐渐褪去,眼中的水雾渐渐泛起。
他能够从她水汪汪的清澈双目中,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全部都是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没有回答她地话,只缓缓低头,往她的眉心,往她的眼睛上轻轻啄了一下,继而,一下一下,轻轻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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