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儿亲自端起碗喂之,沈老二虽依然不想吃,可女儿勺子都喂到他的嘴边了,他不得不张开了嘴。
小元氏见到这一幕,顿时犹如见到了希望的大门,果然,一个萝卜一个吭,这沈老二将小元氏吃的死死的,得亏有女儿帮着收拾。
时间一长,喂饭这门手艺,自然落到了沈媚儿手上。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以来,沈媚儿从未曾踏出过元家一日,来元家几日,便在元家乖乖顺顺的待了几日,就连磊哥儿住了几日后,都忍不住待不住,没几日,便跑到了教书先生那里旁听了,沈媚儿依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豆芽觉得十分纳罕。
只觉得就跟天上掉馅饼了,噢,不,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表小姐此番回来,怎么眼瞅着,比上回来,还要懂事几分了。
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说,还亲自跟着大姑一道入了厨房,俨然成了位贤淑文静的正经贤惠小姐了,比之对门的银姑娘、惠姑娘亦是不差的。
豆芽觉得心下诧异,想着等不了几日,表小姐定然会憋不住,定会嚷嚷要去买首饰,要去做衣裳,要去买胭脂水粉,买蜜浆榛子鸡吃。
不想,大半个月过去了,表小姐依然没有开口。
这下,豆芽是彻底信了,信了表小姐长大了懂事了这个事实。
沈媚儿不出门,还有不想惹是生非的缘故。
毕竟,那姓凤的,可记恨着元沈两家了。
虽是推了那门亲事,可那仇,怕是结下了。
若是出门,指不定碰上了,又该牵扯不清了。
却说,这日,沈媚儿同往常一样起来洗漱打扮好,刚用过早膳不久,豆芽便一脸兴奋的来报道:“表小姐,表小姐,银姑娘同惠姑娘来了,太太,太太,银姑娘同惠姑娘来寻表小姐玩了。”
豆芽嗓门大,她这大嗓门一吼起,整个元家的人都听到了。
要知道,沈媚儿从前,可是有些喜欢巴结这二位的,只这二位瞧不上村里来的沈媚儿,觉得她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大字不识几个不说,人还心高气傲,一开口,恨不得将人给怼死了。
这二位时常时常直躲着她走。
这会儿竟亲自上门了,怎叫人不意外,不惊喜。
要知道,豆芽这大半个可是憋坏了。
太太吩咐她守着表小姐,表小姐几日不曾出门,她便多长时间不曾出过门了,虽挨骂比以往挨得少了,可也白白少了许多乐趣,豆芽一时不知道该盼着哪个表小姐了。
却说沈媚儿这会刚用过饭,她昨儿个跟娘亲学了按摩肌肉的法子,虽费心费力,却依然学的歪歪扭扭,这会儿,闲来无事,正打算在沈老二受伤的腿上试验一番,人还不曾踏入爹爹屋子,便听到了豆芽的大嗓门?
银姐儿跟惠姐儿怎么来了?
这二位还真是稀客啊!
要知道,这二位可是轻易不曾出门的,是正经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当作未来官家太太和未来商贾大族的少奶奶来养的。
整个洛水镇的人都晓得薛家那银姐儿,及秦家那惠姐儿可是整个洛水镇一等一的贤惠大小姐,在镇上好评不断,听说,待日后到了年纪,可是要嫁入元陵城的,等闲洛水镇这种小地方,可是收养不住这二位,这二位命数好着呢,各个算命先生都赞命好,是旺夫命。
若非元家挨着两家住了十多年,几家长辈们走得近,不然,这二位可不会将沈媚儿瞧在眼里。
前世,沈媚儿风评过差,有一半是自身原因,另外一半便是由这二位衬托的。
前世,那陈翠翠嫁给了季白,搬到镇上后,便跟这二位走近了,至此,一字不识的陈翠翠在洛水镇,也讨得了个好名声。
沈媚儿从前肚子里没有半分墨水,虽生得比她们好,可终归有些心虚的,见这二位出口成章,骂人讽刺的话,她甚至都有些听不懂,她便仗着自己的嗓门大,故意在这两位跟前吆五喝六,以此来凸显自己的本事,掩饰自己的心虚,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些真正的大家闺秀面前,自己是矮了几大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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