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边将眼珠子转了转,缓缓移到了对方大腿一侧,垂落的手掌处。
只见对方的手掌上包裹着厚厚一层白纱布。
沈媚儿目光刚探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时,只见那只大掌微微收拢了五指,将整个手掌微握成了一个拳头,随即不漏痕迹的将拳头移到了身后,只缓缓道:“无碍。”
媚儿咬着牙,道:“我瞅瞅。”
薛平山闻言,目光微抬,看了沈媚儿一眼,很快便又将视线收了回去,握成的拳头似乎攥得更紧了,良久,只抿着唇,又道了声:“已无碍了。”
沈媚儿听了,却冷哼了一声,见他将手藏了起来,她抬着下巴挑衅了对方一下后,见他依然不为所动,下一瞬,只见媚儿抬着步子朝着对方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再走了一步,眼看要贴到对方身上了。
薛平山怔了片刻,只握紧了拳头,好半晌,终是败了,只缓缓往后退了半步。
媚儿见了,顿时将嘴角翘起,隐隐有些得意,朝着对方做了个傲娇神色后,下一瞬,媚儿忽而一把弯腰,将打铁匠身后藏着的那只大拳头给攥了过来。
大拳头似乎想躲,攥紧了,还往后扯了一下。
媚儿一早便料到了,另外一只手又伸了过去,两只手抓着那只大拳头。
只察觉到手心下的指头似乎攒动了几下,隐隐在抖动。
“别动。”
“会撑破伤口,会流出血的。”
媚儿见大拳头不老实,顿时抬眼瞪了打铁匠一眼。
而后,将他的大拳头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打铁匠的手十分粗粝,一根一根指骨分明,骨节关节很大,指腹上有厚重的老茧子,刮得媚儿手疼。
许是常年干粗活,皮肤并不白,隐隐有些暗黑,却并不肮脏,无论是指缝还是指间,都没有一丝污垢。
伤得应该很是严重,包了厚厚的纱布。
那血,都流满了整个剑臂。
整个手掌怕是都被划开了。
光是想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这手,还能再打铁么?
没有一两月,怕是好不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方才握紧了拳头,透过厚厚的纱布,隐隐有星星红点溢了出来。
媚儿见了,顿时咬紧了唇,许久,许久,喉咙只有些沙哑的小声嘀咕道:“这手若是残了,将来还怎么赚钱养家?”
说着,媚儿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打铁匠,讷讷问道:“疼么?”
对上女孩儿星星点点的目光。
几乎是一瞬间,薛平山的目光便有些招架不住,很快移开了。
不疼。
只有些痒。
他常年上阵杀敌,动辄断胳膊断腿,不过是常事,这些小伤小口地,压根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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