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出了一只手,移动了一只脚,便已压制得武连英进退不得了。
武连英终是知道,对方是个高手,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很多。
可对方越是这般轻视,越是这般淡然,落入了武连英眼里,便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及蔑视。
武连英顿时朝着打铁匠咬牙喊道:“不必手下留情,我是不会心怀感激的,用出全力罢,即便要输,我也要输得心悦诚服!”
话音一落,武连英挥起剑朝着打铁匠一段乱劈乱砍了去。
打铁匠见状,双眼微微半眯,少顷,只握紧了手中的剑,亦是朝着对方方向刺了去。
只是,剑挥刀半路上,忽见他转动了下手腕,随即,手中的那柄剑就跟有了灵气似的,直接在空中舞出了几朵剑花,只听到砰砰砰,一阵刀光剑影,所有人全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便听到武连英喉咙里发出了闷哼一声,他手中的剑忽然从自己手中脱离了,直接被对方的剑勾了去。
那剑,在打铁匠手中的那柄剑身上缠绕着旋转了几大圈,最终打铁匠手指微微一松,只见两柄剑同时从打铁匠手中脱离,直接朝着远处飞溅而去,最终,两柄剑齐齐回身,准确无误的插回了两个剑套里。
剑重新回鞘,回归原位。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整个过程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即便两只紧紧紧紧盯着,依然有些没有瞧过来,等到众人缓过神来之际,只见那两柄剑已经回归原位,而武连英握着自己的手腕,连退了几步,被逼退之几步开外。
至于那打铁匠,只缓缓将背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手中还握着一张弓。
那弓钝而重,便是方才武连英双手握着,时间长了,都忍不住有些重心不稳,怕是足足有几十斤重,此刻,落在了打铁匠手中,却彷佛轻而易举,他是握着这张弓单手同武连英打斗的!
这场比试,孰胜孰负,孰输孰赢,显而易见的,没有任何悬念。
打铁匠直接碾压了对方,甚至,他看上去完全没有发力。
打铁匠握着弓箭,走到了石桌前,将弓箭放在了石桌上。
此时,围在外围观战的众人还隐隐没有缓过神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回过神来了,却隐隐有些踟蹰,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人了。
就连元朗,都久久杵在原地,一时久久没有开口,仿佛一时拿远处那铁匠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敬?是恭?还是该是热情该高捧着,又或者平常心对待?
许是因为牵扯到了媚儿,元朗谨慎又小心,难得没有轻易表态对待。
倒是武宏见了,震惊过后,只大步朝着打铁匠走了去,嘴里大声赞着:“薛兄弟,你这可是一身的好本事啊,着实令武某叹为观止,薛兄弟,请受——”
不想,武宏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被击退到角落里的武连英只赤红了双眼,他仍旧有些不大死心死了,只握着拳头,冲那打铁匠喊了一声:“薛兄,再来一场——”
话音一落,武连英再次将剑鞘里的剑拔了出来,直直朝着远处的打铁匠方向扔了过去。
只是,这次,刺向打铁匠的不再是刀柄,而是锋利无比的刀尖。
凌厉刺骨的刀尖直直朝着打铁匠的胸口飞射而去。
打铁匠原是侧对着武连英,刀尖笔挺飞刺而来,寒光四起,他反应很快,下意识地偏头避让。
只是,剑锋擦肩而过时,打铁匠余光瞥见一抹大红的衣摆从身后一晃而过。
打铁匠神色一愣,随即立马转身,嗖地一下飞跃而去——
沈媚儿悄摸摸到了打铁匠身后,原本打算吓唬他一吓,不想,对方一躲闪,一柄锋利的刀剑便直接朝着她的面门刺来。
那剑飞刺而来,又快又厉,沈媚儿当即瞪大了双眼,只吓得双腿发软,钉在了地面上,压根来不得躲避,甚至喉咙阵阵发紧,连尖叫都一时尖叫不出来。
眼看着,那剑直刺入她眉心,沈媚儿当即懵滞在原地。
就在那剑尖没入她的身体,就在沈媚儿以为自己将要命丧与此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高大的黑影忽而飞纵而来,沈媚儿当即吓得用力的闭上了眼。
世间仿佛静止了。
周遭一片死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