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这样的长臂交叠收拢的姿势,季景深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哑且低:“没事就好。”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再去过问,更不想让她回想……
只要她没事就好。
两人安静地拥抱着,随曦慢慢睁开眼,耳边尽是匀速心跳,腰间的手臂炙热,箍的极紧……
如果先前还有许多仿徨和不确定,眼下心思了然明确,尽数摊开……
她全数明白。
门口突然有人敲门,伴随着:“随曦,你在里面吗?”
她吓到,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回答,冷不防被他压得更紧,唇也被捂住,她诧异抬头,看见他的口型:别说话。
“随曦?”那人嘟囔,“奇怪,刚刚明明看见就在这附近来着,人去哪儿了?”
说着远去。
温暖干燥的手适时离开,唇上却好像沾了温度,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出口成了:“小叔,你怎么会来?”
季景深松开她些,低头,眸色很深:“听到你们这里有人闹事……”最主要的是那人说,有护士受了伤。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顾不得别的,心急火燎就过来。
万幸。
“嗯,就是叶莹的家属,叶莹就是那个……”
“我知道。”她说过的每个字,他都记得。
“家属认定叶莹的……”她说不出那两个字,“是医方的过失造成,要求医方给出说法。”
但是医院都是严格按照规定走的,自然挑不出错,家属听不进去,怒不可遏,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我……”她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他们是在指责我。”她也怪她自己。
“你已经尽力了,”季景深腾出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有一下没一下轻抚背脊,“不是你的错。”
科室每天有那么多病人需要照顾,偶尔还有大进大出,不可能每一个都顾得十分周全,她已经做得很好。
“不是……”
她摇摇头,细指用力到泛出青白。
“我不害怕家属的指责,我只是怪自己,没有在到医院的时候先去看看她的情况,明知道她哭过了情绪不对,却没有第一时间叫医生……”
眼眶有些疼,她吸吸鼻子:“如果我能做得更好一点,也许她就不会……”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曦曦。”
她抬眼,眼底还有没压下去的水光,清澈明亮。
“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他说,“我们会碰到好的病患和家属,当然也会碰到不好的,但你不管他们好不好,终归在我们眼里都一样,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可以。”
也就像带教老师曾说过的——
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只要无愧于医护该有的职业道德和良心,尽全力就好。
……
季景深走得很匆忙,只来得及约随曦晚上一起吃饭。
值班室开着门,随曦揉揉脸,收拾好心情,刚要下楼去食堂吃饭,碰上从隔壁病房出来的带教老师。
“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