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天反正下半夜的班,可以睡懒觉。
合上门,季景深在沙发上坐下。
“要喝什么吗?”她洗干净杯子,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只有茶叶和白开水。”
“白开水。”
水是刚一个小时前烧的,温度刚好,随曦在他边侧坐下,想到什么——
“小叔,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他凝着她。
“那我看看,”她马上跑去冰箱里翻了翻,水饺就剩五个,肯定不够,面条倒是还有一包,“小叔,面条可以吗?”
“好。”
声音近在咫尺,随曦回头,季景深不知何时来到厨房门口,半倚着,眸光深沉锁定她。
她喉口一梗,胡乱点点头,收拾食材开火。
他不喜辣,随曦弄得很清淡,乳白的汤面上卧着一个鸡蛋,撒点葱花,色泽漂亮。
她小心翼翼端到餐桌上。
刚要回去洗锅,手蓦地被他拉住,食指左侧有一小块凸起,红红的,在她细白的手上特别明显。
“被烫到了?”他的指腹在边缘轻磨,微微粗糙,不疼。
随曦自己都没注意,耳垂染红小幅度挣了挣,没挣开。
“做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油烫到一下,没事。”
“擦药了吗?”
“没……”
他不赞同地看她,转身:“医药箱在哪里?”
随曦指电视柜。
抽屉里有不少药,零零散散十几盒,季景深找到烫伤膏,顺手抽了一支棉签。
药味弥漫,有些难闻,随曦皱了皱鼻尖,悄悄抬眼,偷偷看他。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眼帘微垂,随曦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的睫毛也可以那么长,配合一双遂冷沉静的双眸,直直让她迷醉……
“曦曦?”
她恍然清醒:“……在!”
喉结轻滚,季景深松开她,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自己记得再擦两天,女孩子的手很宝贵,留疤不好。”
“……好。”
他在吃面,无声无息,随曦把烫伤膏放回抽屉,翻开手机想找谢珊聊天缓解眼下莫名的紧张,一看时间已过十二点,就此作罢。
他很快吃完,三两下洗净碗,却手撑着流理台没动。
角落里摆着张小凳子,落了灰,季景深认识。
是随曦小时候洗碗择菜,够不到洗手池用来踩的。
如今看来,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