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阎西山为了让公安尽早破案,给过公安局一笔五千块的悬赏金,虽说她不会想到贪,而且她会自己努力赚钱,但那笔钱应该是阎肇的。
“给所有军转公安发成福利了,我有三百,月底跟工资一起发。”阎肇说。
“没事儿,我会给咱赚钱的。”她总得尝试着把包工,以及自己手里所有钱的细账报出来。
阎肇看着她,一双眼睛仿佛能把她看穿,但立刻避开了:“我不查你的账,但你也不能行法外之事。”
这个男人是能亲自举报老婆,并且在发现老婆触犯法律后就立刻跟她离婚的,将来升到京市当局长的时候多少人想查他,查不出任何瑕疵的公安局长。
陈美兰终于有点体会周雪琴上辈子的难处了。
在这个时代即使不想暴富,也不能活得太穷,穷了不止自己艰难,孩子更艰难。
现在的小旺就像上辈子的圆圆,那怕她一直在鼓励,一直在示好,但孩子的爸爸在家里没有经济地位,他就觉得低人一等。
孩子们哪怕不主动攀比,别人有新衣服他们没有,别人有新铅笔盒他们没有,他们依然是要自卑的。
而你想赚钱,又不想触犯法律,可太难了。
关于工程,万一她接下来,但愿阎肇别反对。
要不然她大概就无法维持现在温柔,善解人意的人设,要跟他吵架了。
“西山今天就出狱了,我已经跟三爷说过了,他不会再来闹的。今天晚上你自己过来。”
陈美兰盯着他看,看了很久,就见阎肇耳朵红了,脖子红了,终于避开了目光:“你多吃一点,锅碗我来收拾。”
狗男人,他就不知道语气温柔点,说句好听点的,邀请的话吗?
说句温柔的话会死人吗?
“不行。”她赌气说。
阎肇手停了一下,没看她,只是把给孩子们弄脏的盘子和碗收拾了起来。
“等我身上干净了再说。”陈美兰忍着笑说。
她看到了,清楚的看到了,阎肇咧唇笑了一下,哟,还露牙齿了。
他的牙齿好白,可以给牙膏厂打广告的那种白。
……
西平拘留所的大门口,阎西山提着一只红蓝相间的塑料编制袋,抬头看了眼拘留所的大门。
居然才两个月不到,他就被放出来了。
他本来准备呸一口痰在拘留所的大门上,正好这时对面来了两个年青漂亮的女同志,他立刻收起刚才的粗俗,准备撩拨自己的长发。
这时候他又该生气了,好容易留起来的长发,还是大波浪,一进拘留所,给那帮王八羔子几推子给推掉了。
一路要步行到公交站,地方太偏僻,走的阎西山脚疼。
狡兔三窟,他前几天只告诉胡小眉哪儿藏了一张一万的折子,让她先给孩子补营养,但煤窑的钥匙,以及剩下的钱则藏在另外一个地方。
阎西山是穷怕过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就给陈美兰的那十万,如果他死,就是招娣的,既然他现在出来了,肯定要自己握着。
还有煤窑的产权,他是写了协议,但他不去煤炭资源局和国土局亲自过户,那纸协议不会生效。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