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吻他。
商陆回应他,比他更凶,箍着他的腰,把他吻得向后深深折仰。
一场交通等由绿变红,又由红变绿,只有一辆空的士疾驰而过。两道身影几乎是半跌半跑地冲过马路、闯入旋转门,在明亮的水晶灯下与礼宾擦肩而过地问好。电梯就停在一楼,半秒后,叮声响,梯门开合,没入两道彼此拉扯的身影。
房间在二十三楼,行政楼层。电梯极速上升,银色门上倒映出密不透风的深吻。商陆的手如有魔力,重重地滑过身前,便轻巧地解开连片贝母衣扣。喉结被他深深地吮吻啃咬到发红,柯屿发出难耐的喘息,站立不住,手掌猛地拍上纤尘不染的轿厢壁,在上面留下一个潮湿的、意犹未尽的掌印。
到了。
唇分开几分,商陆抚着柯屿的额发,虎口卡着他的下颌,凝视他一秒,很轻地、近乎做梦般的说了一声:“宝贝。”
脚步声消失在铺了厚重地毯的长廊上。
第162章
意识快陷入昏沉时,商陆仍没有放过他。至于到五点日出后,自己是如何洗过了澡清理了满身的污秽,又是如何被喂下温水润过嗓子,又是如何被轻柔抱进床上的,柯屿一概不得而知。他像个病人,在被商陆悉心照料。
柯屿阖上眼睛,透过垂顺的纱帘,伦敦清晨苍白的天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脸上。商陆弯腰取过床头柜刚给他喂过水的杯子,自己喝完了剩下的水。转身要走时,被柯屿抓住了手腕。
刚才还被干得软绵绵的人此刻不知哪来的力气,眼睛也睁开了,视线像手摇镜头一样飘忽,勉强锁住了商陆的脸。
对方居高临下,端着水杯,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有精力。”
一开口才知道嗓子沙哑得不像话,柯屿直白地问:“你该不是打算提起裤子就走吧?”
商陆失笑地叹息了一声:“怎么,跟戛纳影帝约炮,还要负责陪睡?”
柯屿没力气了,手顺着他的手腕滑下,与他手指相勾,半梦半醒地嘟囔:“要是我死在这里了,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商陆原本是想去再倒一杯水,听他这么说,无奈地放下了杯子。玻璃与柜面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微屈的指侧在柯屿脸上刮了刮:“怎么死的?被干死的?”
柯屿不理他,背着身侧躺着。商陆结实的手臂从柯屿枕下探入,让他能枕着自己,继而把他整个人翻面捞进了怀里,摆弄得轻易,像摆弄小小的鸟。
“不准我走,上次怎么走得这么干脆?”商陆亲了亲他浅睡中的眼睛,又垂眸看着柯屿。他看上去果然累极了,眼睫在注视下轻轻地颤动,呼吸清浅绵长。
两年前的事,也不能算上次了吧。柯屿心里朦朦胧胧地想,更深地贴入商陆怀里。他的身体总是很热,带有天生好闻的气息。
结果是大意了,再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
残阳透入,在白色埃及棉床单上留下近乎珠光般的金黄,被子半边都滑到了床下,柯屿翻了个身,摸到了空空如也早就冷透的另一边。脑子里像被刺了一下,他蓦地翻身坐起,紧张的视线在卧套里环视一周,没看到衣物。
“……商陆?”他吞咽了一下,叫商陆的名字,嗓音发紧。
很安静,只有冷气运转的声音。
像害怕打开一个早就知道结果的魔盒,柯屿下床的动作反而很慢。他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脚踩上地毯,有一种不真实的触感。商陆是去买早餐了?念头滑过,柯屿率先嘲笑自己,现在是下午四点。那么也许他有事出去了,这没什么大不了……柯屿这样想着,边喝水边在套房内转了一圈。
昨晚上的胡作非为还残留痕迹,让人看了脸都要发红。柯屿喝完了一杯水,蓦地想起商陆入睡前的最后一问——
「不准我走,上次怎么自己走得那么干脆?」
柯屿一怔,杯子抵在唇边哭笑不得……他不会这么无聊,就为了报复自己吧?
床头柜上压了一张小小的字条,不起眼,柯屿五分钟后才看到。上面写了简短的一行字:
「有事先去法国一趟,醒了给我电话」
柯屿给他拨语音,商陆接得很快:“真能睡。”
柯屿:“……你是不是故意制造恐慌?”
商陆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隔着话筒一声笑:“我不是给你留字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