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独一人住在这个旅馆里已经很久了,身上没有亲人朋友,也没有钱财。我询问了她好几遍,她才报了一个地址给我。如果您现在还住在那里,请您抽出时间过来看望一下您的侄女。
感激不尽。
彭多里。谢福
塞恩拿着信封的手剧烈颤抖,他猛地站起来,拿上钱包和证件就出门开车。
那旅馆离来恩施德都非常远,塞恩不眠不休,累了就趁车子加油的时候休息一会,花了三天时间才赶到哪里去。
他看见那家旅馆,它是如此破旧,比他们曾经租的屋子还破旧。地板上都是灰尘,踩上去的时候印出一个脚印。
门没关,他走进去,一个胖胖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听见有人走进来,他惊讶地看着衣装革履的塞恩。他这破旧的旅馆,跟这位年纪有点大,但依然尊贵优雅的绅士格外不搭。
“您好,请问您是彭多里。谢福先生吗?”塞恩捏着那信封问。
“啊,是的,我是,我是。”谢福连忙站起来,惊讶无比,“您是洛丽的叔叔?”
“是的,我是。您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塞恩压抑自己急迫的心情,但是他微微颤抖的手早已暴露出来他的情绪。
“哦哦,没问题。奥斯维德先生,请跟我来。”谢福把他引上楼,心想着,有这么个有钱的叔叔,洛丽病了这么久一声都不吭。真是,看着就是大老爷。这么着急就赶过来了,她要早说了现在指不定住在别墅里养病呢。
谢福还在想着,当初看见洛丽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养大的,至于是不是小姐,那可不一定,有哪个小姐未婚先孕。
谢福站在门前,“这个就是洛丽的房间了。虽然她后来没钱交房租,但是我也没让她换房间。”
“谢谢。”他站在门前,却没开门。塞恩胸脯起伏着,手迟迟没敢碰上门。
谢福看着这位绅士站在那里不动,未免觉得奇怪。看见门把手上的油污,恍然大悟。他直接给塞恩把门打开,大赤赤推开,说道:“您请进。”
塞恩心中腾起一股火气,他怎么能这样推开,万一风吹进去加深病情了怎么办,万一吵到了洛丽塔休息怎么办,万一,万一……
他这么多年平静无波的心境仅仅被这一个动作就激得四分五裂。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谢谢您,您先出去。我想跟我的侄女单独聚一下。”
谢福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突然脸色有些难看,他下意识地就乖乖地应声出去,还顺便把门轻悄悄带上了。
塞恩深呼吸几口气,走了进去。房间里阴暗潮湿,窗帘紧紧的拉着,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他看见床上拱起一个包,女人粗糙的头发露出来。
那是洛丽塔吗?
那是她吗?
他迈着轻悄的步子走过去,他走近了一点,女人的脸埋在被子里。他站在床边,什么动作都不敢做出来。
塞恩颤抖着一双手,伸了出去,抓住被子一角,慢慢地拉了出来。被子一点点拉开,女人的侧脸也一点点展露出来。
这是他的洛丽塔啊。他的爱人,他的灵魂归处。
‘塞恩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洛丽塔睁开了眼,她苍白消瘦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微笑着说道:“塞恩。”
那声音虚弱到需要人凑近耳朵去细听,但塞恩不需要,他的耳朵能完完全全捕捉到她发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音调。
“我在这里,洛丽塔。”他轻声说,好像害怕再说大一点声音就会伤害到洛丽塔一样。
“塞恩。”
“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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