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时却笑得更加灿烂,沐则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辣手摧花,于是起身离开,徒留沈夏时一脸不知所以然的坐在桌前,她噻了一个鸡蛋进嘴里:“脾气真大。”
等沐则走远了,沈夏时立刻给姜昕和杨谨打了电话,夫妻俩从客房里窜出来陪着沈夏时吃饭,三人有说有笑,完全把沐则抛之脑后。
刚才离开一阵又走回来的沐则,见到这一幕不可谓不生气,他原本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耍脾气把沈夏时丢在客厅,正想回去哄她。哪成想回来就看到沈夏时这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几乎是整个心都为她着想,努力想对她好,但是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气恼归气恼,可看到她跟朋友谈话笑得开心,他又舍不得离去,倚在风口处看了她半响,烧完了两支烟,上半身几乎冻得麻木,沈夏时才吃完宵夜进屋睡觉,沐则将碾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打开别墅的暗阁进入一个房间。
被隔绝的房间绝对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四通八达,暗藏玄机,喧闹高涨的音乐,尼古丁与酒味弥漫在空气中。房间里都是槐江19部的人,喝酒划拳,打牌看球,玩的不亦乐乎,跟别墅里的安静是两个世界。
见着老大进来,大家伙跟他打了声招呼,沐则没心思理会,径直走进屋躺在沙发上,桌上的酒被他拎起来往嘴里灌,哥几个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了?
一口气喝完一瓶酒,沐则扯开衣服躺在沙发上,胳膊搭在眼睛上挡住刺目的光线,然而一闭上眼睛都是沈夏时的脸。
许岑出声喊他:“头儿?”
“走开。”沐则压抑着怒气。
这模样一看就是感情问题。
兄弟们拉个凳子在他周围坐下:“头儿有什么不痛快不妨说出来,兄弟们一起想办法。”
那头静默片刻,响起了沐则迷茫的声音:“…沈夏时。”
依着沐则以往处理事情的方式,得到了就算了,得不到就毁了,但是沈夏时能牵绊他的心。他已经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但她却根本不在意,这让沐则很生气,但生气归生气,他无法狠下心伤害她。
这样深陷感情里无法自拔的沐则,兄弟们还是头一次见到,于是七嘴八舌出主意。
“这女人啊得哄着,哄高兴了就好办事儿了。”
斩春不同意:“哄着哄着就得供着,咱老大还要不要面子?能被一个女人管着?再说了,办什么事儿啊,你把咱老大当什么了?无耻!”
沐则意兴阑珊的坐起身喝口酒,斩春继续说:“这女人啊不能太宠,你得若即若离,欲擒故纵,像一阵风一样迷离,让她觉得你有神秘感。”
沐则听得很认真,许岑说:“我觉得要温柔,这女人啊就喜欢温柔的小白脸。”
“你觉得我们老大温柔得起来吗?”几人一听,抬头看一眼沐则,桀骜不驯的一张脸,哪哪儿都透着暴躁,哥几个愁眉苦脸的摇摇头。
对于这些建议,沐则觉得没有什么值得采纳的,翻个身准备睡觉,二四说道:“我觉得啊得用真心!头儿,依我看,你有些操之过急了,人姑娘兴许还没弄明白你什么意思呢。”
沐则眸子微眯,坐直了身体看着二四:“接着说。”
“你想想,咱们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自古正反两派那都是对立的,要人家检察官跟咱们在一起,这说的通吗?”
胖子不同意了:“那依你说,咱老大配不上沈检察官?”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沐则一拍桌:“别吵,二四接着说。”
二四凑过去:“我只是觉得啊,人姑娘指不定搞不懂您什么心思,换位思考一下,我要是一个检察官,这道上的大哥突然找上我,我指不定怎么提防呢,沈检察官这样对您也是情理所在。”
二四说了半天,最后总结下来,也就是三个字,慢慢来!
沐则想了一晚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慢是不可能的!
沈夏时刚睡醒,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就看见看见沐则站在自己门前,她一愣:“什么时候来的。”
“天还没亮就来了。”他说着,一双眼睛扫过她浑身上下,停在她白皙的双脚上,长臂将她勾入怀中,又抱着人进屋去穿鞋。
沈夏时看着半跪着替自己穿鞋的男人,轻声问:“干嘛天不亮就过来等着,你要是有事就敲门啊。”
“我没事。”沐则拿过毛衣披在她身上。
“没事?”
沐则审视着她:“我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