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结束,沈南瑗压根没听安禄讲了什么,周遭的却个个听得如痴如醉,反正如果让张老师看到,应该会觉得自己先前可能用错了方法。
沈南瑗怕被人继续用目光扫成筛子,一下课就出了教室找地儿躲了。
没多久,另一道颀长儒雅的身影也出现在天台,“沈小姐。”
沈南瑗诧异地看向来人,“安老师?”
“抱歉,我刚刚是不是给你惹了点麻烦。”安禄开门见山,坦诚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
沈南瑗咧了咧嘴角,摆手。没事,她麻烦事多了,不怕多担一件。
倒是他,沈南瑗下意识就报了一丝警觉。
“没想到昨天才刚刚见过面,今天,嗯,替张老师上课。”沈南瑗笑笑,试探地说:“真巧。”
安禄像是听不出她在内涵,“原本是想找份教书的工作,没想到,跑了女校,好像是有那么点让人不适应。”
沈南瑗:“……”我是这意思?
“陈理事说,学校里全是女学生,但不是不开化的封闭环境,有男老师不是什么稀奇事,也说后续会继续招名男的体育老师。”安禄又继续道。
沈南瑗不由得想到了列入考试项目的长跑,不过这些跟她都没多大关系,反正跑路迫在眉睫。
“安老师……好像要上课了。”她提醒道。
“啊,我想起来,陈理事刚才还找我谈过一件事,起初我没反应过来,不过刚刚乐老师一说,大概,和你有关。”
“嗯?”沈南瑷还没听,便觉头疼。
“因为在履历表上我填了华尔兹,所以,开场的曲目,好像是由我和你来完成,可能需要时间、嗯……安排一下?”
“什么?”沈南瑗不是不懂他的话,只是惊讶到一时当机。
“就是安排排舞啊!”
安排泥煤!
她嫌自己的仇恨值还不够高么!
沈南瑗敷衍了安禄,说有时间就排。
但有没有时间,还不是她自己说的算。
——
生活里最后一块相对单纯一点的净土也没有了。
那位叫安禄的男老师,简直就是万花丛中的一点绿。
能想象嘛,杜文玲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找过任何人的麻烦了。她没空啊,因为一到课间就跑去堵安老师了,拿着书本煞有介事的模样,还别说,叫一众老师都跌破了眼镜。
谁不知道呢!督军家的女儿随爹,是个看起来文静,实则不大文静的个性。
说白了,也是到学校里来镀金的。
就全校的女生集体追堵安禄的情景,约莫是违背约翰逊夫人初衷的。
但安禄那一口醇正的伦敦腔口音的“英格利斯”,就能让和他说话的姑娘们为他痴为他狂,更别说样貌上的优势,和那股子文质彬彬的气质。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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