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求到沈黎棠这里。
是的,苏氏对沈黎棠颇有怨言。
沈南瑗没有回来之前,这些怨言顶多是烂在了肚子里,自个儿在心里埋怨一句:罢了罢了,这男人是自己当初死活想嫁的。
而沈南瑗来了之后,这种怨言就逐渐转变成了离心。
若不然,她上回也不会勾结堂兄,想图谋那些个彩礼了。
眼下,苏氏且是知道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
她一进了沈黎棠的书房,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
“老爷,老爷,救命。”
苏氏拿帕子沾着眼角,想哭都没有眼泪。
沈黎棠不耐烦地蹙一下眉头,他知道苏氏道救命为的是哪桩。
苏氏伙同管家放走了沈芸芝,这事儿,若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也知道,肯定是不会成功的。
管家前脚放走沈芸芝,后脚就来同他汇报。
苏氏的那些个安排,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现在……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沈黎棠的心头也没来由一跳,这才道:“起来说话吧!都新时代了,别搞那些旧传统动不动就下跪。”
苏氏一听沈黎棠打起了官腔,忍住了心底的恶心,哭诉道:“老爷,咱们的芝芝,不见了!”
沈黎棠不欲让她知道管家到底听命于谁,冷笑了一下,“太太,你也太会开玩笑了。芝芝不见了,不是太太动的手笔!我念在你为我生儿育女持家有方数年,我这才一力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且为夫可从没有因为这个事情,难为过太太一分。”
苏氏是想唾他的,那事儿明明是沈南瑗一力摆平。
沈黎棠像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又说:“太太和芝芝让南瑗寒了心,若不是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恐怕现在到处都张贴着芝芝的画像,缉拿她呢!”
苏氏不想在这些问题上和他争论,扯了下嘴角,掩盖了心里的愤恨,嘴上感恩戴德:“老爷,我知道老爷是为了我和芝芝好的。我也不隐瞒老爷了,当初我原本安排了芝芝去沧县,就是我姨婆家。还嘱咐她到了地方,差人捎个信儿。可我等了这许多日,一直没有等来沧县的消息。前儿个,我往沧县打去了电话,那边说芝芝根本就没有到。”
苏氏说到这里,倒抽了一口气。
这时候眼泪终于不用去硬挤,就落了下来,她道:“老爷,咱们的芝芝要是真的丢了,这可怎生是好?”
沈黎棠也慌乱了,丢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虽然这个女儿不大争气,却也是他花了真金白银给养大的。原先想着等这个风头过去,就算给她寻不着高官门第,也能让她嫁个商贾之家,换些彩礼。
可如今鸡飞蛋打,他怎么能不着急。
沈黎棠点了根烟,只抽了一口,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前几日,白虎帮的齐三公子挂了。
那齐三公子好像和芝芝走的很近。
他的死该不会和芝芝有关吧?
沈黎棠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手里夹着的烟都烧到了手指,这才仓皇地丢进了烟灰缸里。
苏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弄神又连声叫道:“老爷,老爷,芝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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