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舅舅,为什么呀,我觉得我每天工作四个小时完全不成问题。”毕竟这个月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嘛,虽然有一点点累,但是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陆星雪小狗似的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一脸幽怨。
正坐在老板椅上看上个季度营业报表的傅沉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看了过去:“你很缺钱?”
“还好吧……”她们家的存款对一般工薪家庭来说算是比较多的了,可是……
陆星雪叹气:“可是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嘛。”
倒是没想到她这样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娘竟然也会这么说,傅沉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你会觉得钱这种东西,铜臭气重呢。”
所以他身为一个商人,很少在她面前说生意方面的事。
最近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跟周特助聊了。
“怎么可能?”陆星雪无奈:“傅沉舅舅,你究竟把我想成是什么样子了啊。”
陆星雪托腮:“要是没有钱,我怎么可能长到这么大的呢?”
从小到大,陆星雪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住了多少次医院,上了几回手术台。
她只知道每一次,都要将妈妈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工资消耗一空。
十岁之前,陆星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往里面填多少钱,都永远也不够。
后来还是房地产行业兴起,故去的外公外婆留下的老房子拆迁,家里的日子这才渐渐好了起来,期间,妈妈顺便卖掉了结婚时候跟丈夫一起贷款买的小别墅,买了现在小区的房子。
至于中间的差价,也拿出来给陆星雪治病了。
有一段时间,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所以即便现在没了生活压力,陆星雪对金钱还是不敢太过看轻。
从前阿绍也同他说过这些事,只是,傅沉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放在心上。
“刚好我这儿有个小玩意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送给你玩儿吧。”傅沉今天终于知道,为什么外面那些老板喜欢某个女人的时候,都会往对方身上大把大把的撒钱了。
因为他现在也是这样,有种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堆到她面前的冲动。
可最终,傅沉也只是从自己身旁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小摆件丢过去。
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陆星雪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很快,她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一只纯黄金打造的蝉,不过拇指粗细,精致而小巧,上面还镶嵌着两颗绿油油的眼睛,以陆星雪对于宝石贫瘠的认知,这应该是两枚比米粒稍大的帝王绿翡翠。
陆星雪很喜欢,可是它太贵了。
尽管只有拇指大小,但按克数来算的话,起码也值个一两万块了。
陆星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要还回去,可谁知道,还不等她说话,傅沉就重新低下了头。
那轻松写意的模样,不像是扔了块黄金,倒像是随手丢了张纸。
留下陆星雪一个人纠结不已。
很快,陆星雪就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傅沉舅舅,晚上我请你吃饭吧?”陆星雪眨巴着眼睛看他:“吃完饭以后,你再陪我逛逛商场?”
“嗯,好。”像是没看出她的打算一样,傅沉头也不抬。
*
上次去过烟云斋,这次自然就换了个地方。
陆星雪下了血本,请傅沉吃了一顿人均三千的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