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大惊:“太子殿下把你锁进殿里珠儿,你不要怕,这里只有额娘在。你同额娘说一说太子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江宝珠隐隐约约的担心害怕,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她便小声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了:“他总是把我当做宠物似的东西,搂在怀里,用膳的时候都要喂给我。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人来喂了。如果断然拒绝他——太子殿下还会生气。他总是命我心甘情愿的做些我根本不喜欢做的事情。太子殿下生气时可怕极了,像只被惹怒了的狠兽。我不想惹他生气。”
皇后娘娘听着这个情况不大对付。
太子……这是什么奇怪的心思?
江宝珠看起来脑子不灵光,但是一张小脸儿上却写满了怯意。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皇后娘娘心里明白,她是个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难不成是太子年幼时受过的伤痛太大了,至今为止都有阴影?
皇后娘娘闻言,只是微微顿了顿,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这个做额娘的虽说不是亲的,也算是操碎了心。这小两口刚刚成亲,宝珠就被吓成了这样,那以后还要怎么办?
想着,皇后眉头紧蹙,一脸愁容着。她看向宝珠:“来,好孩子。不要害怕,太子殿下极喜爱你,是断然不会伤害你的。梨灯,进来。”
梨灯在殿外静静立着,听见皇后娘娘的话声连忙进来:“皇后娘娘,不知有何吩咐?”
皇后思付片刻:“把小厢房里的那对龙凤呈祥的胡狄宝镯拿出来,还有那一对京北永定王妃恭送的一对红宝石金钗子,都包好,送予太子妃娘娘。”
江宝珠依旧茫然。她是断然不缺那种身外之物的。可是皇后娘娘的话又像是给了她一剂定心丸。诸祁……不会伤害她的,不是吗就连宝珠也陷入了怀疑。
诸祁被皇帝叫到了养心殿,商议江南宁德顺私下里蓄意谋反的事。还有阁中重臣裘海正。此事事关重大,殿外除此之外并没有别人了。皇帝年关刚生了一场大病,此时坐在龙椅上有些虚弱,脸色泛黄,他手中拿着个秘旨,先是咳嗽了几声,再开口道:“祁儿,你来看这是什么。”
诸祁颔首,眉峰紧锁,接过圣旨一看,是宁德顺府上细作眠月传来的信——太子东宫有异,须谨慎。
他眼中闪过几分晦暗,有异?
皇帝面上倒是平和:“祁儿,注意些。宁德顺老奸巨猾,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朕怀疑——”
终究是父子连心。诸祁早已经会意,放出消息,太子殿下东宫西殿书房中有重要密报。
饵料已经放出去了,就等着猎物来自投罗网。
诸祁议完政事已经到了暮时,从翊坤宫接宝珠回府。谁知皇后娘娘将诸祁拦下,说是宝珠身体不好受,先回宫去了。
诸祁心底不虞,怎么这样擅作主张,等都不等他?
看他阴沉脸色,皇后娘娘嗔怪:“祁儿。额娘和你说真心话。看你这副样子,难不成回去要找宝珠的不痛快?难不成还要教训你的结发妻子一顿?”
诸祁拧眉辩解:“怎么可能额娘,您多想了。”
皇后娘娘继续道:“可本宫听闻,前几日,你把宝珠锁在了殿里?”
诸祁稍稍一愣。
皇后娘娘心下了然,虽然知道诸祁没有恶意,但还是发问:“她那样胆小,脑子不灵光,不经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行事依旧如此莽撞”
诸祁心中一噎,沉声道:“是儿臣做的不对。”
皇后娘娘语重心长:“祁儿。额娘希望你们的日子能平静些,长久些。生在帝王家已经是不幸了,往后做事一定要留心。你瞧宝珠,身板消瘦,看着便不利于受孕,皇家子嗣为重,这怎么行?”
诸祁心中犹豫。看出他的纠结意思,皇后娘娘眼下一暗,按照自己的猜测说道:“祁儿,莫不是你有心事不能同额娘说出来?”
诸祁总是觉得,江宝珠有朝一日会离开他。就像是断了线的纸鸢,随风飘远,怎么追都追不回来。他担心受怕,怕极了,恨不得把宝珠锁在自己身边。
皇后娘娘轻轻叹了口气:“罢了,额娘也不细问。祁儿,你记住。女人都是水儿做的,要哄,细声细语的哄。顺着她的性子来,她才能什么都依你。”
诸祁僵硬的点了点头。眼眸晦暗,昏昏的烛火惺忪,撒在他身上披着的黑色外衣上,像是罩了层雾,若即若离,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到了东宫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宫殿里亮着小灯如豆,诸祁一下马车便疾步走到凤栖宫里。
闻梦与玉荷站在殿门两侧,福身:“参见太子殿下。”
诸祁嗯了一声:“起来吧,你们娘娘怎么样?”
闻梦小声回答:“奴婢回禀太子殿下,娘娘无事,已经服了药歇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