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沥沥细雨。
张府外,一辆马车停在前方。
张护卫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还拉着一副失了魂一样的张少爷,半推着他上车。
就好似这手一松,张少爷就能滚到这车底下,直接躺在这雨水浸湿的地上睡着。
又在府门口。
张护卫的两个儿子也早早起来,正准备去学堂。
其中大儿子今年十七年,长相普通,身材均匀。
小儿子五岁,倒是胖乎乎的,手里还拿着一块夹着肉沫的油炸饼,吃的是满嘴流油。
且几年前抓周,他抓的也是一枚铜板,又指着一位客人手里的酥饼。
这一指,张护卫感觉有趣,还给他起了一个关于吃的小名,小饼。
同样,他们如今和张少爷一样,也是没住书院。
每天早上都要起早这么一会。
此刻。
这位张护卫长子,就拉着张小饼另一只干净的手,三两步走下台阶,向着正准备上车的张护卫喊了一声,
“爹,我带着小弟先去书院了。”
“呜呜。。”张小饼听到兄长说话,才嘴里含糊不清道:“爹爹。。我。。和大兄走了。。”
“走吧。”张护卫是摆摆手,很放心。
他长子很老实,不会乱跑,说去书院,那就是去书院。
不像是自己堂弟那样,说是去读书,直接大清早的一拐脚,就能跑到茶楼里听戏。
也是那日,张护卫听书院里的先生说,自己堂弟不见以后,可是吓得连忙请城里的几位差使大人,带着诸多捕快去寻。
谁知那日还没寻一会。
一位自己认识的掌柜,当碰到自己以后,倒是说了一句,‘张爷,张二爷好雅兴,年纪小小的就来我家茶楼里听书唱曲了。’
于是,张护卫也找到自己堂弟了。
之后又给安排了侍卫,每日接送上下学和留在书院外待命。
这不是监督读书,而是看着别丢。
而如今。
随着马车渐渐向前驶进,又有六位膀大腰圆的侍卫随行。
张护卫一边想着这事,一边又看了看上车后就歪到一旁睡着的堂弟。
单看这副沾地就倒的模样,怕是等到了学堂里也是八九不离十。
但张护卫却知晓,在书院里有老院长。
只要送到书院,老院长可是正儿八经的督促学生,不会让这般情况生。
“吃点东西再睡。”张护卫心里想着,又一边翻开食盒,一边摇醒张少爷。
这也是早上让他多睡個吃饭的时间,所以就这般了。
可是如今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嗯。。”张少爷听到吃东西,是迷迷糊糊的张着嘴,人醒意不醒。
张护卫看到这一幕,倒是被逗乐了,直接拿出食盒里半个巴掌大小的精致千酥饼,塞到张少爷的嘴里。
张少爷下意识的嚼了几下,当品到是自己最爱吃的五香味酥饼,那是人醒,意也醒了。
随后不待张护卫多言,张少爷就拿出食盒内的米粥,将这酥饼掰成一片片的,用筷子伴着吃。
张护卫见了,怕汤洒了浇两人一身,更怕堂弟吃饭时呛着,就敲了敲前方的马车框,“慢些。”
“好嘞!”马车外的车夫答应一声,但望着四周赶早集的行人,心里却无奈道,‘这想跑,也跑不快啊?’
可毕竟是自家大掌柜,那自然是敢想不敢言。
张护卫吩咐完,则是稍微撩开一点帘子,感受着这春末的凉意细雨时,又瞭望后方的自家府邸。
也是这春风小雨,让他回忆起了一件事。
他想起四年前自己孩子抓周一事落后,就特意请了梁城南边县里,一位有名的风水先生。
听说,这位风水先生行风水法事的二十年中,专点大富大贵府邸,且只要被他点过的人,少有破败的。
也因此。
张护卫重金将他请来,在自家府邸布下了一座‘金木生财大法阵!’
这使得自家府邸虽然还是在原地。
但四年前的时候,在那位先生的吩咐下,附近的两个小院,就被张护卫先后商量着从那两户人家手里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