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梁初说:“嗯,齐湘皮肤是白,不过我还见过更白的。齐湘跟那人一比啊,简直小巫见大巫。”
众人好奇,赶紧追问,只有一边的秦雪在被窝里笑而不语。
“说起来,还是在附中的时候。”梁初开始说起来。
“去附中那条小路你们知道吧。”她问。
“知道啊,就从我们女生楼前面的侧边那条小路上去,上了那条水泥路,往左边拐……不对,是往右拐。”任西宁答道。
“是往左拐下去。”齐湘纠正她。
“哦……”任西宁挠挠头,她的方位感实在是糟糕,队列练习,总要慢半拍,何教官也是很无奈。
不过他实在是所有教官里,难得的脾气好、人又温和腼腆的教官,不会来不来就黑着个脸凶人,任西宁因此倒是没怎么挨他的批评。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路边有个公共厕所。”梁初慢悠悠的说道。
“对啊对啊,有个厕所。”任西宁欢喜道。
不知道那里有个厕所,她欢喜个什么劲儿。
“那天,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夜里八点多哦!”梁初的声音带点回音的效果,而这时候,任西宁还没意识到将会听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所以听得特别的认真。
“我啊,突然想上厕所,然后呢,就急急忙忙去了里面。”
“我记得,那时候,那个厕所的灯老是坏。”秦雪插嘴道。
“对啊,对啊,所以啊,里面光线很暗,只能借一点路灯的光线。”梁初接口。
“可是,我觉得那边的路灯也不亮啊,幽幽的,我晚上都不敢走那边。”任西宁说。
“没错,这么多年来,那边的路灯总是一如既往的幽暗,这是有原因的。”梁初肯定了她的说法。
“什么原因啊?”任西宁好奇道。
“你听着啊。”梁初非常满意任西宁如此孜孜不倦,勤学好问。
“我进去之后,里面的蹲坑里已经有一个人蹲在那里。我在她旁边蹲下,突然觉得想上大号,可是却发现,我没带纸。”
“那可怎么办呀?对啦,旁边不是有人,你没问她借啊?”任西宁入戏很快。
“有啊,我就问她:同学啊,你带纸没有啊,我想上大号。”
这时候,宿舍里,大家都屏息静气的听着梁初的话。
“那个人,从旁边伸手过来,递给了我一包纸。我拿过纸,道了谢,打开纸包,抽出纸。你们知道吗,那纸啊,雪白雪白的,又软又白,啧啧,连在昏暗的厕所中,都看得清清楚楚,分外明显。”
“于是,我就感叹道:哎呀,这个纸怎么这么白啊,我还没用过那么白的纸呢。”
“旁边那个人,突然说话了,她的声音,死气沉沉的,转向我,问道:有我的脸白吗?”
一宿舍的人屏息静气。
“她拨开她那遮住脸的黑头发,我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果然比纸还白。妈呀!”她突然尖利的小叫起来,直把认认真真听的各位吓了一跳。
“那张脸,只有脸,没有五官,比雪白还白的惨白。”梁初发出一种低沉回响的恐怖声效。
“妈呀!”任西宁惊叫起来,其他人倒抽一口冷气。
齐湘觉得不对,这是在讲恐怖故事么,于是她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吓得爬起来,提着裤子就跑,没命地跑。”梁初说道。
“好可怕!”任西宁惊呼。
寝室里,陷入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