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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河曾经对自己女儿的评价是外方内圆,菱角和锐气只是表面,实则内心是一个讲道理守规则的稳妥孩子,就像小刺猬一样,表皮刺多,里面却柔软。赛儿呢,则是外圆内方,表面礼貌恭顺,实际胆子却比一般孩子都大,心思也多,做事不考虑后果,有些方面简直像极了她的爸妈。
所以,前面江之河看到她们一块上了出租车,立马心生警觉。不管是眠儿还是赛儿,两人在处事以及面对问题这方面都不够周全成熟。
一个咋咋呼呼惹事而不自知,一个傲娇中二又不懂得自我保护。
然而,江之河没想到是,今天他还能在这里揪住了他家的另一个混世小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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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之河和江睿过来之前,江眠和赛儿已经上了楼,张勇峰他们在最里头的包厢,拉门推开,顿时可见一窝人烟雾缭绕嘈嘈杂杂的场景。
他们正打着牌,盘膝而坐,见王赛儿过来,熟络地称呼起来:“哎呦,我的赛儿,你终于来了!”然后,目光一转,看向立在旁边的江眠,眯了眯眼,发问道:“上次就是你带人过来的,是。”
“对,就是我。”江眠脖子一抬直接承认了下来,然后用自己最吓人的眼神瞪向他们,绷着脸开口,“所以快还钱!别到时候又被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哎呦,还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张勇峰笑了,“上次我没来,就让我家赛儿给我几个哥们送点钱,没想到就被你们摆了一道,胆子还挺大啊。”
不管他们说什么,江眠都是一副更凶的样子,放话道:“既然你都知道,还不快把从赛儿这里骗走的钱还回来!”
哈哈哈,奶娃娃发脾气了!这个样子最近有个流行词叫什么来着,奶凶奶凶的!张勇峰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停顿一下,开口说:“我和赛儿说得很清楚,如果我今天赢钱了就把之前的钱还给她,但是真的不好意思,今天小爷我手气特别不好,连本都输光了。”
张勇峰说得嚣张又挑衅,惹得他的兄弟们纷纷打趣他,什么勇哥就会骗人家小姑娘。张勇峰虚伪一笑,仿佛也觉得骗女孩子不好,想了想再次望向她们,商量道:“要不这样,你们再给我几千几百,我赢了就还给你们?”
“我们没钱……”王赛儿回道。
“无耻!”江眠一脸鄙弃,忍不住啐骂出声。
“无齿?她骂我们无齿?”张勇峰更是无耻一笑,让所有的兄弟把牙齿露出来,“来,让她们看看我们的牙齿。”
这群混蛋,一个个真的龇牙咧嘴地朝她们展示自己的双排牙齿。
江眠顿时气得快要爆炸,一个漂亮的反擒手,便将张勇峰抵在了茶桌上,然后穿牛仔裤的腿屈弓抵在张勇峰的后背,死死地压着他。
在升高中之前,江眠就练了十年的跆拳道,不过一直都是练习没有实战的机会;江校长对她的教育也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学跆拳道只是让她多个兴趣爱好,而不是用来打架惹事。事实,跆拳道的招数用到实战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何况,对方人还那么多。
江眠也只是控制了张勇峰一下,然后就被张勇峰的朋友拨开,当手腕被一人拿住,江眠大喊出声:“你们知道江睿是我的谁吗!”
待她喊出江睿的名字,他们都停了下来,随即下一秒哈哈地笑起来:“江睿是谁,我们不知道啊。”
江眠:……
第一次,江眠感觉自己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江睿在接到江眠短信时,心里那个得意,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江眠也有事求他。江眠找他办事他自然要答应,可是他也想借这个机会耍耍威风,以后别动不动用鼻孔看他。
她比他优秀,他也不比她差劲,只是两人风格不一样。
……所以过来之前,江睿跟张勇峰他们商量好,替他稍微欺负一下江眠,等差不多了,他再出面摆平,将江眠和她朋友从他们手里救出来。
接着,他也跟江眠耍耍两面三刀,张勇峰那边只还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他来补,原因无他,他要在江眠摆出能办事的样子来。
江眠哪知道江睿那厮心思那么多,只觉得自己判断失误,对赛儿惭愧不已。见形势不好,她打算带着赛儿离开,然后她们被他们强行带到包厢里。
江眠一个人从包厢里逃走很轻松,可是比起对付她,他们已经制服了赛儿,赛儿像上次那样被他们控制,江眠一急,右脚抬起往茶几一扫,将煮着的茶具全部扫落在地。
……
“服务员,什么情况,到里面看看!”隔壁包间突然探出一个年轻男人的脑袋,指向最里面的包间说。
听到隔壁叫服务员,他们松了松王赛儿的手,只表现出开玩笑的样子,张勇峰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服务员的惊呼。
张勇峰以为是江睿过来了,正扬着笑脸相对,拉门被拉开,迎面朝他扑来一条狗;它一个高跳,直接骑在他的脑袋,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