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替宴世子感到惋惜的时候,成国公却是心虚加害怕,别人不了解内情,他却清楚这个儿子有几斤几两。
从前也不是没有替儿子收拾过烂摊子,就连人命大事都出过好几桩,但皆被成国公用权势威压了下来,只是这次得罪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实在是压不住了!
现在晏浚已被皇帝严密关押起来,皇帝是真的发了狠,关押的还是锦衣卫的大牢,据说是由指挥使卓彦堂在亲自审理此案,连宴清都不让他插手。
但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嫡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成国公嘴角都燎起了泡,最后还是豁出去了老脸,自己摘了官帽,进宫跪到了未央宫的门前的空地上,想打一张苦情牌。
他本是想让长子宴清凭着和圣上多年的交情替自己弟弟求个情,可奈何这兔崽子显然是想袖手旁观,自出晏浚事后就一直找不到人,躲了起来。
所以导致他在未央宫殿前跪倒昏死过去也没能见到皇帝的一片衣角。
而成国公夫人杨氏则是带着一些赔礼神情倨傲地去了金家,本想着她作为成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都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了,金家这种小门小户自是只有接受的份。可没想到她连金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半步,就被看门的家丁用扫把狼狈地赶跑了。
现在整个京城的世家和普通百姓都在看成国公府的笑话,但晏家庶子宴清如今又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世人都等着皇帝最后到底会怎样处理晏家。
而这期间长笙也没闲着,她顺着那天晏浚的只言片语开始细细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她那天听得没错的话,那一而再再而三刺杀她的凶手不是其实不是白锦玥而是晏浚,包括她在北疆遇到白锦珈被杀的那次,只是这晏浚并不知晓真正的白锦珈已在第一次刺杀的时候就殒命了,才会又继续安排了后来木兰围猎场和太庙的两次刺杀。
可是,这晏浚和白锦珈之间究竟有何恩怨纠葛,会让晏浚下如此大的血本,要置她于死地?
晏浚提到过肚兜,莫非……和这什劳子的肚兜有关?
谁的肚兜?难道是白锦珈的?!
长笙不禁有些想歪了,这肚兜可是女儿家的私密之物,晏浚居然会问她要肚兜,难不成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一瞬间,长笙想到了如今在京郊庄子上的阿幸,顿时一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在此时,迎冬端着药掀帘子进来,见到长笙正在拼命搓着自己的胳膊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赶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快步走过来,焦急担忧地询问道:“娘娘,可是身体又有哪里不适?”
长笙正想得脑瓜疼,就用轻轻手揉了揉太阳穴,摇头便是自己无事。
迎冬蹲在她身边细细打量她半晌,确定是真无大碍后这才稍稍松口气,但瞧着长笙额头上缠着纱布,隐隐还有血丝渗出,在看她苍白憔悴的面色,又不禁红了眼眶。
自长笙出事后,迎冬一直在哭泣,她昏迷了三日迎冬便整整哭了三日,如今眼睛已肿成桃核。
“这晏浚着实可恶,吃了豹子胆了,连皇后娘娘都敢如此冒犯,还害得二姑娘失了孩子,要我看也不用审了,直接乱棍打死得了,留着就是个祸害……”
长笙知晓她在替自己抱不平,心里也着实有气,便为阻止她,接过药皱着眉喝了几口,一边听着迎冬不满地小声嘀咕。
迎冬小心翼翼地觑了长笙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咬咬唇将自己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娘娘……如今大姑娘也已经去世,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您和二姑娘都被晏浚害成这幅模样,咱们白家和晏家也不可能再客客气气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依奴婢看,咱们也不用再保守那个秘密了,说出来,将晏浚丑恶的嘴脸公之于众……保证就算皇上不收拾他,成国公为了脸面也得清理门户了!”
长笙敏锐地察觉到迎冬话里不同寻常的意思,皱眉问道:“什么秘密?”
迎冬惊诧:“您忘了,就是大姑娘和晏浚刚成亲那会儿,有一次大姑娘邀府里其他姑娘们去国公府做客,娘娘您和奴婢在国公府花园的假山里无意中发现的晏浚那畜生有违人伦的的恶心事儿,您都不记得了吗?”
长笙眨眨眼,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随手扯过一个谎:“咳……那什么,这不是撞到脑袋了嘛……脑壳儿疼,所以头脑有些迷糊,久远些的事都记得模模糊糊的……你接着说。”
迎冬也单纯地丝毫没有怀疑,信以为真,她心疼地盯着长笙看又渐渐地红了眼眶。
她决定事无巨细地再帮自家娘娘回忆一遍,“那日娘娘本是应大姑娘邀请去国公府赴宴,后来宴席见娘娘想去净手便带着奴婢离席了,回来时路过花园的假山,听到里头有异常的动静,便好奇地偷偷凑过去查看一番,结果……结果便发现是晏浚在假山里头,同……一个女子……那样……”
迎冬说到后来有些结巴,还小脸羞得通红。
长笙正在认真地听着,见迎冬忽然期期艾艾地停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迎冬话里的意思,还有些奇怪她怎么不讲下去了,便有些着急地追问:“什么那样,继续说呀!”
迎冬跺跺脚,真是羞死了,让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将这些,真是为难人,她闭上眼用手捂着脸咬牙把话说了出来:“就是……就是他和一个女子在假山里头行那苟且之事!”
长笙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咋舌,听迎冬这口气,她也能猜到那女子不可能是她那便宜大姐,这宴世子当真是“不拘小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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