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音坐在宴席的上首,就在帝后旁边的一桌。
周围都是说笑的声音,她却浑然不在意,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离自己最近的糖醋小排。
晌午回去的时候便觉困乏的不行,连午膳都没叫,倒头就睡。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黄昏暮色,腹中空空。
“阿音,听说你今儿出了昭华殿就被拦下了。”殷瑶眸中带着忧色,那些西秦人看起来就五大三粗十分不好惹,那些人又不是生在什么教化之地,定然也不肯讲理。
听了这话,魏元音顿时叹了口气:“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他们找什么不自在。”
殷瑶了然的点点头,她太了解自己这位好友,能说出来这样的话那肯定是没吃亏的,于是掠过这个话题不再谈,免得魏元音心里不痛快。
徐茵茵听了,咬着筷子想了下:“阿音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被谁拦下了?”她的消息不若殷瑶灵通,两人打得哑谜半点都听不懂。
“那些个外来户。”殷瑶没好气地这样称呼着西秦人。
魏元音饿得心慌,也顾不得解释什么,只能叹气道:“到底几时才能开始。”
徐茵茵登时顾不上其他,只笑嘻嘻道:“瞅你这样子,就跟没用午膳似的。”
“可不是没用午膳吗,昨儿……”魏元音差点就将殷予的名字脱口而出,回过神后又改口,“昨儿累得要命,早上又被捞起来的早,困乏的不行,没来得及用午膳便睡了一觉。”
“那你可要多用些。”殷瑶瞥了眼桌上的几道菜,倒有许多合这丫头口的。
徐茵茵却又想起来了另外一桩事:“阿音,你同摄政王的事怎么一直没和我们讲,之前我还感叹摄政王对你这般好,你都能瞒得住。”
她自打知道了摄政王同魏元音商议婚约的事情,就是止不住的惊讶。再想到上元夜时候,摄政王牵着的那个女孩子,那熟悉的声音,果真就是魏元音。她身为好友,竟然半点都没察觉。阿音怎么就这么好命,没做什么就得了摄政王的倾心。
一见面,顾不上曾经在信里看到的那些让她惧怕的东西,满心都是好奇,却生生忍到了现在才开口。
魏元音怔愣了下。
她知道殷瑶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却忘了徐茵茵是全然不知情的,可是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不自然地笑了笑。
“不过是应急之策罢了。”她含糊了几句,只想着慢慢再让徐茵茵知道,如今她自己都解释不清。
“是嘛。”徐茵茵眸中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我就说,怎么突然就传出了这样的消息,也对,就是得找个摄政王这样的才能挡住西秦的叨扰,这些人太烦了。你是不知道,那个五王子拓跋宏,听大哥说死得时候都……”
“茵茵。”殷瑶忽然开口打断了徐茵茵接下去的话,无可奈何道,“一会儿要开宴了。”
那么可怖的死相怎么能拿到餐桌上说,真是个百无禁忌的丫头。
魏元音倒是不在乎这些:“虽然他们没仔细说,但是我隐隐也听了些,下手之人的确狠毒。”
不过她却想把那人挖出来狠狠夸赞一番,干得好!只挖一个太少了,就该把这些人的心全都挖掉!不然怎么对得起大昭死在边关的几十万将士。
几个人还想说些其他,帝后二人终于盛装出现。
魏元音见了后眼都冒光了,总算能吃了!
开宴前皇帝是要说讲一番正规的感慨和客套话的,可殷承晖向来不喜这些虚的,落座以后便举起酒杯道了一声‘众位卿家,请’,而后便给徐慧斟酒,命长福叫出歌舞来,正式开席了。
一桌少女里就魏元音身份最高,她当仁不让地夹了一筷糖醋小排。
放在嘴里的一瞬,简直就觉得有好吃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这酸甜的酱汁,简直浓郁醇厚,酥炸下又有嚼劲的肉几乎就要在舌尖上爆炸,细嚼慢咽地品尝完这块小排,她又盯上了别的菜。
“祁安公主何必呢。”同一桌上,出现了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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