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严重。”不知道是谁接着道,“谁不知道陛下疼宠公主,连摄政王也偏帮,不然怎么好好一个郡主给成了县主。”
“就是的,你今天帮着她说了话,明天就要被抓进打牢了,还被她连累的名声也坏掉。”
魏元音轻轻一笑:“哦,原来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放开殷念鱼手的意思。
“当然啦,你不知道……”
说话的人忽然止住声,傻愣愣地看着摘下面纱的魏元音,忽然语无伦次:“祁……祁安公主……”
认出了公主殿下驾到,行礼的人哗啦啦一片。
魏元音灿然一笑:“原来我真的这么可怕啊。”
“没……没有……”支支吾吾的人声多了起来。
她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你们这狐假虎威用的可爽快?如此逼迫一个姑娘家,真的是好心胸啊。”
“可是……县主她真的……”
“她没有。”魏元音无比肯定,而后意味深长地将目光扫向了还躺在地上的那位苏碧苏姑娘,“我方才一直在这水廊内,恰巧能看到苏姑娘落水的位置。”
果不其然,魏元音话音刚落,就见到苏碧睫毛微扇。
原来真是装昏啊,沉得住气。
她再接再厉道:“我清楚的看到,苏姑娘落水同广平没有任何关系。”
一时间,众人心里疑云丛生,一时竟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只是看着祁安公主笃定的模样,便不敢再多说一两句反驳的话。
从之前的几桩事就看出来了,祁安公主简直邪门,凡是跟她做了对,那最后基本都挺惨淡的。
眼前广平县主为何遭人排挤,不就是这例子摆在这里。
“我这是怎么了?”一片寂静中,娇弱又可怜的声音响起。
苏碧缓缓睁开眼睛,抬手示意侍女扶自己坐起来,又一副体虚的样子,连连晃动晕眩。她心中却是无比愤恨,原本计划的好好的,把殷念鱼逼上绝路,自己再醒过来轻言细语地表示原谅了表妹。
到时候殷念鱼记恨她有什么用,她说了什么又有什么用?自己心地善良的名声再一次广为流传,说不定还能遇到良配。
这一切都让魏元音给毁了!
她垂下眼帘,掩饰住内心的愤恨,听着旁边的人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个清楚,才柔柔弱弱开了口:“公主殿下说的没错,我本想站船头上看一看永安街的花灯,没想到没有站稳,才摔了下去。”
三言两语竟是要把之前的污蔑都抹掉。
魏元音唇角含笑也不挑理,直接就斜着眼瞅了殷念鱼:“听到没,和你没关系,可莫要再自责了。”
她是没指望殷念鱼指认是苏碧自己跳船的,只自己一个人看见,摘清楚殷念鱼好说,再强调苏碧有意构陷就不现实了,毕竟她和苏碧早有不合,别人难免不会想是不是她有意这样说。
至于殷念鱼自己……苏碧到底是她表姐,她娘到底是苏家人,里里外外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人家必然不喜外人多嘴多舌。
想清楚其中关节,魏元音放开了殷念鱼的手。
却没想她忽然反握回来,似乎魏元音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她直勾勾地盯着苏碧:“表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一个即将去出尘庵的人,名声扫地对你有什么好处!”
魏元音被她这举动弄得怔住,把话听完后,心里又是叹气,傻丫头,你有什么证据,有这底气不如回去给爹娘告状,从别的地方下手。
殷予一手提着琉璃红莲灯,另外一只手拎着鲤鱼灯笼,加之面上的青铜面具,样子怎么看怎么有几分的滑稽。
他站在隐蔽的角落里,看着前头少女巧言妙语将局势翻转了个过。结果转眼间,殷念鱼又给自己的小姑娘找了麻烦。他虽然不懂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却也知道只自家小姑娘一个证人是不够的。
将手放在面具边缘摩挲了两下,抬步上前。忽然,路遥出现在他身边单膝跪地。
“王爷,湘州那边传来消息,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