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是养女还被封了公主,所以才觉得尴尬啊。
魏元音咽下了到嘴边的话,眼观鼻鼻观心在思索些什么。
茭白眼见自家姑娘面上实在愁云惨淡,不由开始斟酌该怎么劝上一劝。
最后只得宽慰道:“殿下您就放心把,这皇城这盛安乃至这天下都是陛下的,还能有人将您怎么着了去,更何况,又有谁会为难您呢?”
还真有一个。
魏元音动了动唇角,脑海里冒出个不近人情的身影,愈发觉得这盛安其实是龙潭虎穴了。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马蹄声渐近。
“属下见过祁安公主,公主殿下万福。”不见人只闻声便能听得出字句铿锵,该是沙场上走过的人,而言语清晰,彬彬有礼,声音有意压低,丝毫不见粗鲁莽撞,定也是在皇城内外排得上号的人。
魏元音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就要去掀帘子看。
手指刚碰到车帘的边缘,就被茭白稍稍压了压,她扭头看过去,就见茭白面上带着一丝不赞同微微摇头。
心中又是声叹息,嘴角撇了撇慢吞吞道:“不必多礼,可是父皇要你传话?”
太累了。她张着嘴同茭白对着口型。
当公主实在是太累了。
车外人的答话将声音压的更低:“陛下与摄政王此时正在望仙楼,请您移步。”
话音刚落,车外便递进来了一块玉佩。茭白先接下,反复看过,确定没有问题才交到魏元音的手中。
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手感温润,魏元音捏在手里仔细把玩,时不时还举起来眯着眼睛打量打量,仿佛想要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久久,前来传话的侍卫才听到车厢内传出祁安公主软软甜甜带着丝丝懒洋洋的声音:“带路吧。”
侍卫愣了愣,却是不好说出让公主殿下先将玉佩还回来的话,只能先应下然后驱着马快走了几步去前面带路。
魏元音是故意的。
她捏着玉佩鼻腔中哼哼了两声。
这块玉佩她的确见过,不过真要数起来却是五年前了,只是不知道那位哪里来的信心,都五年了,还觉得她一眼就能认出他身上带着的玉佩。世人说的不错,咱大昭那位英明神武的冷面摄政王打心眼儿里是个爱记仇的。
“殿下,”茭白忍下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不得不提醒了句,“您留着一块男子的玉佩怕是不太好吧。”
魏元音大大的眼睛写满了不满:“不急,到了我亲自还给他。”
“只怕……”到了以后您就没那个胆子了。
茭白叹气,咱们的祁安公主,今上的养女,虽不在皇家玉碟上,却是年轻的皇帝陛下唯一的孩子,就算不说如今,就是在被今上收养之前那也是大昭鼎鼎有名的将门之后。
从性格来说,比这全天下的贵女都要活泼,但同样的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甜的让人心都软了。
只是一旦涉及到摄政王,多半就是色厉内荏。
茭白已经开始思索过会儿怎么给自家公主殿下打圆场了。
“您何必呢?”她绞尽脑汁只得了这一句话。
魏元音满不在乎道:“反正他也讨厌我啊。”
茭白一噎,又是无奈。
望仙楼是盛安乃至大昭数一数二的酒楼,而其中最为顶尖的包厢便是蓬莱阁。
魏元音此时就站在蓬莱阁的门前,带她来的侍卫已经进去通禀了,可是她却听不到一点动静。
这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