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摇头,“麻烦你帮我倒杯热水。”
他样子是真不舒服,温以宁点点头,热水倒好,又给他找了条毯子。唐其琛是坐在沙发上的,坐不太直,跟宴会上意气风发的样子相比,倒也另有一番姿态。
温以宁把水递给他,“你有药吗?放哪儿了?要不我给你拿来。”
唐其琛就这么看过来,目光笔直而有温度,他很突然地换了个话题,问:“怎么会来上海?”
温以宁一怔。
他能问出这句话,就表示一定是在猜测些事情的。温以宁眼睛没看他,低着脑袋,不轻不重地辩解了一句:“不是为了你。”
她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既然都过去了,她是不打算再牵扯不清的,所以当初没避开来亚汇就职,因为是真放下了。一段连情分都称不上的过去,百八年前的过去,没资格成为限制她人生的绊脚石。
女人不是只能有爱情,还得有别的。
她一句澄清,没旧情,没思虑,没留恋,其实也是很直白的一种方式。不过结合此情此景,仍是略有尴尬。
唐其琛很淡地回了句:“我也没往这方面想。”
那最好,皆大欢喜,成各自之美。
温以宁离开后,还是给柯礼打了个电话。柯礼赶过来时,是唐其琛来开的门,见着他喘气儿的样子,是不满意的,“跑什么?”
柯礼乍一见人,心里也没底。因为唐其琛看起来很正常,丝毫不像温以宁说的那样虚弱。
“唐,唐总,您没事儿啊?”
唐其琛外套脱了,就一件白色衬衫打底,袖口挽上去至手腕,他皮肤在男人里算是偏白,但白而不腻,骨相身姿非常出众。他让柯礼坐,说:“没事。”
桌上还有一杯水,喝了半杯的,余下的还温热。
柯礼匪夷所思,不过回想一下,哪怕之前在现场,唐其琛也算正常,他胃疾复发的样子不是没见过,哪儿还能站直说话,脸色直接能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