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温柔,比那些理发师还专业似的,沈念心也觉得挺舒服的,露出了笑,指尖翻了下纸张,看着上面的字说:“你还在想这个吗?”
“嗯,老爷子知道的应该也就这句话了,老一辈对家族传承一代代很看重,凭着这句话就死磕到底也不奇怪。”秦以深这会倒是挺体谅人的。
沈念心莞尔:“我以为你还会怪他呢。”
“以前不懂事。”
“现在莫非就懂事了?”
“媳妇有了,就懂事了。”
他这话不是情话,是真的,都说男人在没有成亲生子前不管多少岁都是个孩子,他以前还不信,现在信了。
因为有人需要他顶天立地撑起一个安稳的家。
秦以深语气平静,却温柔,沈念心心里软贴,面上也见了柔和。
修长的手指在乌黑柔顺如绸的发丝间游走,湿润的发丝逐渐干了,沈念心忽说:“它的失踪,是你弄的吗?”
秦以深没有意外,只淡淡道:“夜壶?”
沈念心颔首:“嗯。”
秦以深:“是我,是我故意露出破绽,让他的人带走它。”
“为何?”
“因为这幅画。”
秦以深放下吹风机,从书房藏柜里拿出一幅画来。
“这幅画是周伯伯交给老头子的,老头子又让我交给你,不过今晚才有机会……你仔细看看吧,上面是不是有什么玄虚。”
玄虚……如果说秦以深是用了很久并且还用了放大镜显微镜等诸多手段才看出了几分蹊跷,那么沈念心之看了不到三分钟并且伸手抚摸了一小会就有了发现。
“这水里好像有倒影。”她以前是隔着电脑屏幕跟周慎视频,当然不知道画里玄虚,现在真正着手观察,倒比秦以深还懂她亲爹的技术。
秦以深有些惊讶她反应这么快,但也高兴,“对,就是这溪流里面,以左上角六十度来看,可以看到溪流里面的石头里面其实藏了两个东西。”
“簪子跟……夜壶。”沈念心将画转了角度,跟秦以深一起看着。
“簪子是他从我父亲手里夺去的,现在又盗取你们家的夜壶……”沈念心思索着,却听到秦以深的笑声。
嗯?怎么了……沈念心后知后觉,忽也笑了,推了他一把,埋怨他:“还不是你天天念叨夜壶夜壶,害我都叫错了,秦老也是,都被你带坏了。”
秦以深知错,“好吧,是我的错,不过我只负责带坏你,老头子我可不负责。”说完又揉了下她的小耳朵,因为沈念心羞恼的时候,小耳朵其实是会红的,十分可爱。
这种动作太亲密,沈念心捂了耳朵,脸也红了,“正经点,别动手动脚的……不过我父亲画了这幅画,显然是想告诉我们,只有这两样东西一起的时候才是有效的,分开则无用,也不知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她的目光也落在秦以深写下的那行字上。
“不管是什么秘密,我都希望关于它的宿命会在我们这一代终结,我可不愿意我们的孩子将来还为它们背负什么责任。”
秦以深是真正的反骨,骨子里也凉薄,对于祖上传下的那一套,虽然不嗤之以鼻,但要让他为此付出什么……他可以,他的家人不行。
尤其是沈念心。
只要一想起她从前经历的,他就实打实对这两个宝物反感。
所以才孤注一掷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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