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凌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却见尤忘娟皱眉了,但很快嗤笑了下。
“她就是这样的,在哪都有一群人把她当仙女一样,可要说追,也比登天还难。”
这算是褒是贬?
“阿琛是谁?”
“她下凡找的一个男人,听说还是青梅竹马。”尤忘娟语气平淡,但颇有嘲讽。
“………”
下凡?孔凌有些不置可否,虽说那沈念心是算出色,但也没到那份上,也不知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上机通知来的时候,尤忘娟起身,孔凌也跟着起身,分别时,孔凌问她:“你当时也看出他们没确定关系的吧,为什么还要侮辱沈念心?”
这位闺蜜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美艳刻薄,艺术家有艺术家的清高,一般不屑这么言语侮辱人的。
她孔凌都不屑,别说尤忘娟。
“两种愤怒,一,因为她过去做过的事儿愤怒。”
“二,因为现在的她而愤怒。”
飞机升空,尤忘娟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地面,偌大的川城在眼里变成一大片星点。
人,果然还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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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太深,漆黑的屋里只有小夜灯绽放柔软的光晕,但无法安抚床上被噩梦缠上的女子,额头冷汗淋漓,单薄的身体辗转反复,很痛苦,隐隐有哭泣声。
深夜梦魇,该有心悸。
心悸抽痛,痛苦难忍,当她猛然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剧烈的心悸结束,她睁开眼,一双眼含了泪光似的,憔悴柔弱,似乎察觉或者说狐疑了什么,她掀开被子,看到了床褥上大片的痕迹。
啪,灯开了。
那痕迹血红血红的。
懵了好几秒,她拿起手机打出去。
接通了,她木然开口:“那个超大止血创可贴你放哪?”
另一个房间中,秦以深……不,应该说沈念心也坐了起来,神色苦闷,听到手机里那人的话就更生无可恋了。
超大止血创可贴?那就是……姨妈巾。
——她来例假了,但秦以深却去了她的身体。
“就在洗手间间壁柜中间左侧第一个小抽屉……”
沈念心按着太阳穴,心慌意乱,脑子里一团糟,是最近遇上的事儿太多了,身心疲惫,所以提前了吗?
这世上还有更尴尬的事情吗?
大概有,因为秦以深又问——这玩意怎么用?
沈念心:“……”
大概秦以深也秒懂了,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无比安静。
“要不,你当我没打过电话给你,你什么都不知道……”秦以深试图挽救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尴尬得二逼的经历。
这种特殊关系很可能无益于他追求沈念心,换做他,要是跟一个非亲密关系以外的男人这么纠缠过,一旦那替换身体的特殊变故消失,分分钟跟这个男人再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