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维护她,挨了个处分,而你为了维护他,上门讨说法,你们自己说这样的表现像是感情不合吗?!”
“你看李卫国两口子闹成那个样子,也没提离婚,你俩倒好,不吭声不出气直接来个大的!”
“有矛盾就解决矛盾,有问题就解决问题,离婚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
宁致远把离婚申请书推了回去:“这个申请我不会批,除非你们给我一个非批不可的理由!”
——
孟久安和余长乐被宁政委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余长乐没想到这个军婚离起来还这么麻烦,两人自愿离婚都不行,还得组织上审批同意。
她出了办公室便对孟久安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想好理由,准备好了随时叫我。”
说到这儿又突然想起:“对了,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今天就可以搬出去。”
孟久安有些意外,脱口而出:“你今天就要搬走?”
余长乐愣了一下,想到这个婚还没离成功,以为他担心影响不好:
“你不用担心,大院的军嫂们大多都知道我在城里找了工作,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孟久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送你。”
余长乐摆摆手:“不用了,我东西也不多,回去拿上一趟就搞定。”
等在楼梯口的宁枫见两人说着话下楼,迎了过去:“余长乐!”
见有人等她,孟久安冲宁枫点了点头,自觉走到一边等着。
宁枫瞄了一眼孟久安,对余长乐说道:“你们真要离婚?不是说误会都解开了吗?”
余长乐淡淡一笑:“就算没有误会,我们俩本来也要离婚。”
“那又是为啥?”宁枫像个好奇宝宝。
看了一眼站在树下如树干般挺拔的孟久安,余长乐想了想答道:
“我原来听过一句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本来是对婚姻的一种调侃,可我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
“有婚姻做坟墓至少证明这段爱情寿终正寝,得以入土为安,总比虚无缥缈,转瞬即逝来得好吧。”
“可没有爱情的婚姻呢?它连坟墓的作用都起不了,那留它又有什么用?”
宁枫听得似懂非懂,她觉得余长乐好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又好像没有回答,只是越觉得余长乐这个人有意思。
她喜欢和这种有独立思想的人交朋友。
“那你离婚之后咋生活?”
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宁枫知道,大多数随军的军属都没有工作,主要在家里照顾一家老小,哪怕在村里再能干的人,放到城里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余长乐笑了:“我在顺城大街转角的地方开了一家服装店,名字就叫长乐服装店,等开业了,你有时间可以来玩。”
宁枫也挺高兴:“那敢情好,我这段时间在军营采风,就在城里咱们经常都能见面,不用像以前那样只能靠偶遇了!”
和宁枫道完别,心情轻松愉悦的余长乐朝树下的孟久安走了过去。
“孟久安。”
茂密的树荫下,一道军绿色的身影仍旧站得笔挺,听见声音,孟久安回过头去。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余长乐身上,就好像她自己也在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