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帮袁有容找钱,她自己也不能光站着不动,便跟着来回走。
本来想偷偷往地上丢两块钱的,可人多不方便,而且有好几次,她一回头就看见林长远在盯着她,便不敢有小动作了。
所以到最后,钱也没找着。
大家都在这呢,也没人会捡了她的钱藏起来,那肯定就是袁有容弄错了呗。
众人也是悻悻然,合着是为了不知道丢没丢的几块钱差点害人摔了,还搞得全部人一起帮她找……
在车上,袁有容连连给帮她找钱的人道歉,说麻烦他们了,还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也有人嫌她耽误时间,她这么说,人家也不好当面抱怨了,都是笑着说没事没事。
当然,背地里怎么说谁知道呢。
那边表面上气氛挺和谐,桂兰芳在这头就哼了一声,撇开眼睛不想看见她们。
霍学恬也知道她奶不高兴,但这没办法,事实就是,她没摔着,袁有容就不可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她们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人家两句,总不能打人不是,打人可是不对的。
霍学恬深深看了一眼袁有容,直看到袁有容都忍不住要对视过来了才收回视线。
然后便将脸对向车外,看着路边到处的郁郁葱葱,新鲜的晃人眼,空气也清新的很,除了时常颠簸得厉害的车,也没什么不好了。
就在这样颠簸的车上,霍学恬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一边用手指对着那些风景描绘着什么,像是在沿着茂密的树木勾勒。
想象一个人对着风景勾勒的模样,多美好的感觉。
可是霍学恬要告诉那些爱幻想的姑娘们,你们都错了。
一遍遍被风吹得糊在脸上的头发,被车颠得像发了癫痫一样不停抖动的手指,都让她在此刻无比像一个疯子。
霍学恬又一次抹开糊了她满脸的头发,顺便吐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嘴里的发丝,以这么一个疯子的形象,顽强地完成了她勾勒的东西。
霍学恬在空中虚虚握了一把,才终于收回那只发了癫痫似的手,转身安心呆在她奶身边。
“看看你,这头发乱的。”桂兰芳一边唠叨着一边把孙女的头发理顺一些,“有啥好看的,还非跑那风口去。”
霍学恬乖巧的立着,弯了一点腰,让她奶能够轻松够到她的头发,说:“没什么,就随便看看,刚好那里凉快。”
车厢一直有风吹过来,其实也不能完全理顺头发,桂兰芳就简单理了理,拍拍孙女的头说:“好了,以后少这么吹风,人都能给吹傻喽。”
“诶。”
到县城的路很远,走路三个小时起步,坐车就只用不到半个小时,开车到后期,越接近县城的路越平坦,到最后已经完全不颠簸了。
车子慢慢停在县邮局对面,如今汽车很少,也不存在某些路段不能停车,只要不挡到街边的商铺或妨碍通行,随便找个空旷的地方停车就行。
车停稳后,便有人打开了车厢两侧的车板,一个个扶着车头那边的车架下去。
霍学恬和她奶也跟在众人后面,等着前面的人下去的时候,瞧见袁有容和同行的一个女知青在前面,她故意冲上去,大声地喊:“袁老师你头发上好像有东西!”
虚虚握着的右手往袁有容头顶使劲一挥,把袁有容和女知青都吓得往后一缩,都以为她要打人呢。
袁有容小心地摸着头发,女知青帮她看了一下,转头不满地对霍学恬道:“哪有东西啊,你胡说什么呢。”
霍学恬收回手,淡定地说:“啊,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你——”
女知青气急地指着霍学恬,袁有容赶快伸手拦下她,小声说了几句,最后女知青才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跟着袁有容一起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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