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那些事情。这些,只是愚民,他们分辨不清,也惧怕惹祸上身。你的死,并非他们之过,他们只是做了冷漠的围观者而已。”
“冷漠的围观者,就不用付出代价了吗?”白梨声音轻柔的问,倒没有旁的女鬼那样显得声音刺耳。 “哦,这若是站在你的角度去看,他们是应该付出代价。”莫道长抱着自己的桃木剑“可凡事儿也不能只从一个角度去想对不对。你可以换一种想法,加入你被活埋的时候,这些村民都不在,那你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假设没有这些村民围观,你的夫家和夫君是不是就不会致你于死地?答案应该不是的。他们其实想要的只是你为他们家
生下的那个儿子,至于你,在他们眼里,不管是被送出去的也好,主动跟人家跑的也好,始终都是被别的男人染指过的不干净的女人。” “我是清白的,我在武家那些年,也一直恪守妇道。他们取走的只是我的血,并未对我做什么。那位武大人,家中有的是美貌妻妾,像我这样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 “傻白梨,你以为他们不清楚这些吗?他们清楚,可他们心里却不愿意相信。为什么?因为你只有足够的不好,才能显得他们自己不是那么的自私,不是那么的卑鄙,
不是那么的下作无耻。”
“湘莲呢?他们为何能够接受湘莲,却接受不了我?就算我在武家……我也比湘莲干净吧?” “有些人可以忍受泥鳅一直是泥鳅,却没办法容忍自己的金鱼变成了泥鳅。你夫君认识湘莲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花楼女子,知道她是周旋在男人间讨生活的。当他决定接受她的时候,事实上,也早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去接受她的过往,她的身份,以及她不安分的未来。你,白梨,出身清清白白,亦是好人家的女儿。嫁给你夫君之后,更是恪守妇道,是这大口村里人人称赞的好儿媳妇。可就是这么一个好姑娘,好媳妇,好儿媳妇,却被夫君,公婆亦换取富贵的方式送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家里,且一住就是
几年。他们虽明知这不是你的错,却一定要将错归结在你头上,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继续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湘莲是什么人?她可能会做出什么,白梨你,以为他们真的猜不到吗?他们不是猜不到,而是有意纵容,甚至是配合着湘莲去演的那出戏。你与湘莲,湘莲与你,都
不过是可怜的女子罢了。”
白梨沉默了。
“想想你的孩子白梨,他兴许还在下面等你呢?黄泉路长,奈何桥冷,他需要娘亲牵着他的手,带他一起走。” “宝儿,我的宝儿。”白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悲伤起来“就是他们杀死了我的宝儿。道长说他们无辜,那我的宝儿呢?岂不是更无辜。他自小跟着我寄人篱下,受了多
少的委屈和苦楚。原以为回到了家,他就可以在我们的庇护下健健康康地长大。谁知……他们该死,这大口村的村民都该死。” “他们会死的,就算没有你娶他们的性命,他们也还是会死的。”刑如意站起来,“他们做的每一件事,在地府都会有相应的记录。阎君不是个糊涂蛋,他会帮你讨回公
道的。”
“会吗?”白梨看向刑如意。
“会的,我誓。如果阎君没有帮你惩罚这些坏蛋,我就下去找他理论。”
“谢谢,姑娘是好人,姑娘会长命百岁的。”白梨看着刑如意,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道长,我还能见到我的宝儿吗?” “我试试看,看看你那孩子的魂魄是不是还留在这附近。”莫道长又开始舞动起他的桃木剑,与方才不同的是,他嘴里还多了一些神神叨叨的词语。语很快,刑如意
只能偶尔的听清楚几个字,连起来,却不知道他到底念的是个什么。
“阿娘,阿娘你在哪里?宝儿好害怕!宝儿真的好害怕!”一个捂着眼睛的小孩儿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宝儿,宝儿,娘亲在这里,阿娘在这里。”白梨迎着孩子走过去。
“阿娘!”小孩儿松开手,脸上竟还带着惺忪的睡衣“阿娘去哪里了?宝儿只是睡了一会儿阿娘怎么就不见了。” “阿娘没有不见,阿娘只是去找宝儿了呀。”白梨将孩子抱住,然后抬头,冲着刑如意他们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帮我找回了宝儿。我该带着宝儿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了。莫道长,刑姑娘,还有这位官差大人,再见了!”
白梨说着,连同宝儿一同消失了。 大口村,在经过短暂的黑暗之后,又恢复了光明。至于那些村民,就让他们在家里躲一躲吧。这人呐,也不是什么热闹都能去看,去围观的。若是遇上了那些不平的
事情,能帮则帮,不能帮,就离开。
出村时,刑如意闻见了一股梨花香,她问常泰“常大哥,你闻见了吗?这天气里,怎么会有梨花的香气。”
“听那位莫道长说,破庙那边的梨树突然开花了。还有,现任村长丢失的那个孩子,也在破庙里被找到了。”
“那个孩子没事儿吧?” “孩子很好,白梨她,并没有伤害那个孩子。”常泰勒紧缰绳,说了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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