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喜欢看很多这方面的书啊,看完了还会试一试。”甄妙笑眯眯的道。
甄太妃不由皱了眉:“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副心思都放在吃上?”
甄妙笑着没有做声。
反驳长辈,没有这个必要,她只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好了。
比如太妃对女子容貌的极端追求,在甄妙看来就没必要。
她更喜欢简单自然点的日子。
有一句话甄妙深以为然: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
她只要在每个阶段过好那个阶段该过的日子就好了。
甄太妃仍旧在说:“这吃也是有讲究的,有些东西味道再好,可吃下去或是于皮肤有损,或是藏毒于体内。只图一时口腹之欲,将来便有后遗之症了。”
甄妙满眼泪的听着。
心道姑祖奶奶,照您这个活法,就是让我活成千年老妖精,咱也不干啊!
许是甄太妃宫中寂寞,虽披着一张美人皮,着实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遇到有血缘关系又朝夕相处的后辈,话就多了起来,时不时的就讲些道理给甄妙听。
甄妙姑且听着,态度是极好的。
甄太妃在深宫活了一辈子,有的话确实极有道理的,但有些看法,甄妙并不认同。
但对甄太妃,她是尊重的。
养病的日子过得很快,当甄妙脸上已经有了红润时,已经到了七月底。离甄妍出的日子没有几天了。
甄妙心里猫爪似的,甄太妃再次过来时,提出了请辞:“太妃,这些日子多亏您照料,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直留在宫中也不大合适,妙儿想今日就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谢恩,回伯府了。”
“等后日再走吧。”甄太妃神色淡淡。
甄妙虽有些纳闷,却也没深想,乖乖点了点头。
甄太妃对甄妙的即将离开并没有太多留恋。深宫中的女人,要是不习惯寂寞,她坟前的草恐怕长得老高了。
接过宫女递过的羊乳抿了一口,舒适的眯了眼睛。
这味道,真是比以往强太多了。
如果说以前她是把羊乳当成养人的药,硬着头皮喝下。现在则完全是一道佳饮了。
等甄妙把羊乳喝完,甄太妃也放下了手中的碗,重用薄荷水漱了口,拿丝帕按了按唇角:“妙丫头,你在这儿住了这几日,也是你我的缘分。姑祖奶奶看得出来,有些话你并没记在心上。这也无妨。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甄妙有些赧然。
甄太妃这样的人物,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不过让她为了讨好而刻意做出感兴的样子,她是办不到的。
见甄妙一双清明眸子带了点羞赧,甄太妃叹口气:“你这丫头啊,生了一双好眸子。这样吧,我教你个锻炼眼睛的法子。养一缸彩鱼儿,每日日初和日落各花一刻钟。专注盯着鱼儿游动。平日看书习字若是累了,也可以如此。这样练上数年。你就知道其中的妙处了。就是到老了,也不至于变成鱼目珠子。”
“太妃,这法子,我大姐姐好像也用呢。”甄妙想起了宁寿堂碧纱橱里那一缸彩鱼儿。
甄太妃微怔,随后笑了笑:“你说宁丫头啊,她小时候是常来宫里顽的。”
这话的意思是说,大姑娘甄宁用彩鱼锻炼眼睛的法子,是甄太妃教得了。
甄妙暗道,难怪大姑娘甄宁成了京中名媛,有这样一位姑祖奶奶随口提点几句,在这男子为天的年代,对女子再实用不过了。
“既然这法子你已经知晓了,那我便再告诉你一个养肌肤的方子。”甄太妃说着走到临窗案前,提写下几行小字递给甄妙。
甄妙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
且不说那些种类繁多的药材花草,单是沐浴的法子就麻烦的让她头疼。
居然还要隔七日用冷水、温水、热水配合着不同的药材花草各洗一次。
什么季节用什么水也有讲究。
见甄妙露出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呆滞,甄太妃也不恼,淡淡道:“反正这方子姑祖奶奶是教给你了,用或不用,都随你。”
不愿欠别人情,对久居深宫的她来说已经成了本能。
这方子,是答谢甄妙去除羊乳膻腥的那方子。
甄妙倒是没想到那里去,对这些吃食方子,她很难像本土人这么看重,毕竟是不同的文化形成的观念。
她只以为这位姑祖奶奶对血缘后辈很是不错,没有看起来那么遥不可及。
“妙丫头,等你记下后,就烧了吧。”
“呃。”甄妙点点头。
甄太妃起了身:“你身体恢复的不错,不必一直呆在屋里,出去透透气或者随便做些什么都是可以的。只是记着别贸然到其他地方去。
“真的可以吗?”甄妙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在宫里,哪里都是禁地,不能去呢。
自从能下地的这几日,日日闷在屋里,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