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许是她一时不习惯,也可能是太久没在一处,她羞涩起来,他几番想要靠近,都被她躲了去。他稍稍用劲儿,把她手按住了不放。
明筝手背热辣辣的,她想把手抽回来,却不能够。
她还想答他适才的问话,说自己确实有些办法。后宫一连传见了刘、韩两家适龄姑娘进宫陪太后说话,……这不就是最明显的信号?从些不经意的小事抽丝剥茧找到事情的关键,这是她擅长做的。
可他已经没心思听她的答案。她也不擅长面对他此刻的行为。
片刻,身上那件桃红织锦对襟小袄扣子崩开,明筝双颊酡红,被他托着下巴,眼睁睁瞧他越来越近。
“相……”她启唇唤他,想说些什么打破此刻的暧昧氛围。
而他正是这氛围的制造者,又岂会容她破坏。
“别说话。阿筝……”他声音越发低下去,“别怕,我不会伤着你,伸手环着我,嗯?我们到床上去……”
身子陡然一轻,她被他打横抱起来。
“相公我……”明筝话没说完。
外头传来小春子压得极低而又十分急切的声音,“二爷,您睡下了吗?”
若非紧急情况,下人不可能胆敢来扰主人清梦。
若是伯府出了事,找的人该是她而非梁霄。
此时此刻,必须由梁霄拿主意定夺的事只有一件。
梁霄应了声,然后忐忑地回眸望着明筝的脸,“阿筝我……”
明筝笑了笑。
笑得浑不在意。
“二爷去吧。”
她不问是什么事,也不会自降身价挡在他面前不许他去。事实上她若想知道什么,自会有无数种法子探听得来。她若是想做些什么,不管是那个人,还是梁霄,他们都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她不管不问,只作不知。她在等梁霄亲口对她说。
梁霄显然是尴尬的。
明筝不理会他的尴尬。她快速整理好衣摆,抿抿头发从床沿站起身,她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再对他说,甚至不曾看他。
她绕到屏风后,指尖划过黄杨木脸盆里盛着的兰汤水面,然后俯身看见盆底映着她自己的脸。
外头传来轻微的“喀哒”声。
是梁霄带上门走了。
门外。梁霄快步跨下丹樨,边走边问,“怎么回事?有危险么?”
小春子慌里慌张地道:“说不好,上回大夫说了,再出事,就怕保不住……”
一路急急忙忙地行车,到了水儿胡同,梁霄从车上跳下,飞速走入院落。
屋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门梁上挂着的灯笼泛着惨白的光。梁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脚步虚浮地朝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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