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袁敏行用帕子擦了下脸上的残泪,瞪着萝茵,冷声问:“我现在家去,你走不走?”
“可是”
萝茵不敢看丈夫,怯懦道:“我娘她……”
袁敏行重重地冷哼了声,没理会萝茵,带着侍从扬长而去。
“驸马,敏行、敏行……”
萝茵绝望地望着渐行渐远的丈夫,双拳砸地,哇地一声大哭。
我无奈地摇摇头,或许这丫头现在才真正地长大了吧,不过,以后的代价会慢慢找上她。
正在此时,我看见从御花园拐角处走来数个卫军,为首的那个年轻人白净俊朗,正是赵童明,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萝茵跟前,双手搀扶住女人,柔声问:“怎么了公主?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萝茵悲痛难抑,抓住赵童明的胳膊,哭得喘不上气:“都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了,我还不如死了。”
赵童明轻抚着萝茵的背,柔声劝:“蝼蚁尚且偷生,您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再说驸马不关心你,有的是人关心你。”
……
瞧见此,我和郑贵妃互望了眼,默契一笑。
我俩走下台阶,转过游廊,跨出葫芦形拱门。
也就在这时,长街上痛哭的萝茵发现了我们,连爬带滚地跑过来,跪在我和郑贵妃的脚边,悲痛地哀求:“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求求你们了,让我再见一眼娘亲吧。陛下厌恨我,以后不让我进宫,我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娘,求求你们了……她再坏,可也是我娘,这世上我只有一个娘啊。”
“快起来,孩子。”
我忙让婢女们过来搀扶起萝茵,见她如此,我心里也不太好受,思虑再三,萝茵虽可恨糊涂,但那份孝顺确确实实让人动容,且素卿经过这事后,想必也活不了多久,让她们母女再见一面,也算给李昭和腹中孩儿积个德。
“你娘看见你这样,肯定担忧。”
我用帕子擦着萝茵脸上的胭脂和眼泪,柔声道:“去换身衣裳,把头发也梳一梳。”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萝茵跪下连连给我磕头。
我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赵童明,笑着问:“如此深夜,你怎么还在宫里?”
赵童明跪下给我和贵妃磕了个头,抱拳笑道:“回娘娘的话,草民奉瑞王殿下之命,带人查寻皇宫密道,看有没有残余的乱党躲避,再则密道已然大白于天下,未避免以后生乱,王爷让草民连夜丈量,不日就将密道填堵封死。”
我点点头,儿子考虑得在理。
“对了。”
我扶了下髻边簪着的芍药花,让赵童明平身,笑道:“你出走多年,也该回家看看你长姐燕娇,你母亲也很想你。”
赵童明起身,含泪恭敬道:“草民多谢娘娘这些年照拂家人,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万一,只是如今王爷的差事要紧……”
“你自便罢。”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同贵妃带着萝茵朝冷宫走去。
那日老陈感慨了句,说这赵童明和年轻时候的梅濂很像,当时我不以为然,如今看看,真挺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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