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胡马掩唇轻笑了声:“至于那先秦古墓,奴问了秘府官员,说暂时还确定不了墓主人的身份,但从礼器的形制和花纹来看,应该是秦惠文王时的物件,好家伙,竹简上的古字晦涩难辨,在场的几位大学士都认不全,不过他们却极兴奋,说是能用这些竹简考辨现存的经书,此乃是经史上的大事,来日都能写进史书呢。老奴紧接着又拷问了那发现古墓的小院家主,那汉子说这是祖宅,屋子传到他这儿已经有三百余年了,咱们太。祖皇帝创立王朝到现在,也不过两百五十余年。那汉子说,他原是想发掘个地窖放萝卜,冷不丁就给刨出个墓。”
李昭听了这番话,指头点着桌面,喃喃自语:“那这些真凑巧了?”
“可不是。”
胡马忙笑道:“这两宗赶巧了,都能解释得清,可天上红霞奴却不知为何出现。”
“那……”
李昭深吸了口气,皱眉道:“兴许是天意罢。”
说到这儿,他朝我看来,嘿然一笑:“妍儿,看来咱儿子果然是祥瑞之子,连老天爷都,”
“你少来这套!”
我直接发火,打断他。
其实,我心里还是感觉这两宗事是有人帮我,自古帝王多迷信谶纬,并以此愚弄臣民,到最后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如若不是,始皇帝何必多次派人出海求长生药?陈胜吴广的鱼腹丹书哪里来的?
李昭心明眼亮,他肯定也会怀疑是有人给睦儿造势,可若是这两宗事能解释得清,那么他就会半信半疑,往天意跟前凑。
我得把这事彻底撇清。
“我真是忍你好久了!”
我瞪着他,恨道:“你嫌恶袁文清下你面子,那你呢?”
“朕怎么了?”
李昭猛地站起,冷脸看我。
“你什么意思啊。”
我恨地直掉泪,实实在在地宣泄自己的不满愤怒:“你知道我还给儿子喂奶,你把袁文清拽进来做什么?万一他撞见我赤。身裸。体怎么办?还有,人家袁文清没说错,你给我儿子取那个穆什么意思,怎地,还想让我儿子步李冕的后尘?你若是想我们母子死,明明白白说,何必这样。”
“朕哪里有这个意思。”
李昭的脸忽然蹿红了,左顾右看,一把抓起桌上的书和宣纸,赤脚急匆匆朝我走来,身后留下串湿漉漉的脚印。
他立在炕边,用力地翻书,找到《泮水》一节,摔到我跟前,随后,指头连连点向他在宣纸上写下的十几个穆字,气道:
“朕为何要害自己儿子,为何害你!朕真的是疏忽了,只知道穆穆鲁侯的好意头,压根没想到昭穆相承,真的,袁文清说出来的时候,朕也是吓了一大跳,后脊背生了一层冷汗。”
他气得咬牙切齿:“朕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杀妻算子的阴险小人?”
我不住地掉泪,故意气他,想把他心底的话激出来,看跟我想的一样不。
“那李冕呢?你就是想让我儿子走李冕的老路,你好狠的心哪。”
李昭气得直跺脚:“睦儿怎会和李冕一样!曹家谋朝篡位,朕赐曹兰青一碗堕胎药,已经是对她网开一面了,再说了,当时还不是为了把你救出来,朕才不得已设那个局,你你你,你还怪朕狠毒,简直狼心狗肺,没良心的东西嘛!”
第65章小吵怡情你不也一样
是的
我的确对他今夜的言行相当不满。
不满他拐弯抹角试探袁文清,最后让袁文清当李璋的师傅,把我身后的极重的一条线扯断;
不满他试探我,竟觉得是我派人制造的祥瑞,给儿子造势。
可这就是他,我早都习惯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