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清朗声地回复。
听见这话,我松了口气,想来袁云清看见李昭没事儿,坐坐就会走吧。
可就在此时,我儿子忽然哇地一声哭了。
我吓得一咯噔,忙要去捂儿子的嘴,可又怕把他弄得无法呼吸,只得忙解开衣裳,把他抱怀里,用奶去堵他的口。
在哺乳的时候,我让云雀用被子将我和孩子堵住,紧张地斜眼往外瞧。
果然,李昭这会儿脸通红,笑得极尴尬,不知该喝茶还是吃点心。
而袁文清听见婴儿啼哭,身子一震,瞬间了然,他拳头轻锤了下腿,眼里似有埋怨和无奈,但仍给帝王留有颜面,没说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哎,陛下,您、您!哎!”
李昭舌尖舔了下唇,手背抹了把脸,干咳了两声,岔开话头,避开尴尬:“爱卿今儿都做什么了?”
袁文清喝了口茶,道:“宫里的事忙完,臣就去了梅侍郎家里,他原配夫人如氏今儿出殡。”
说到这儿,袁文清眼圈忽然红了,叹道:“如夫人和臣是旧相识,虽说从前因表妹盈袖的婚事弄得不太开心,但到底是亲戚,且她的确含辛茹苦地养大了臣的表妹,这份恩情,臣实在难报。今儿她出殡,臣的表妹哭晕在灵前,叫下人抬了回去,方才臣路过左府的时候,本来想去看看表妹身子如何了,谁知府门紧闭,下人说表妹谁都不想见。哎,那丫头估摸着伤心坏了,长嫂如母,她一直把如夫人当娘的。”
听到这儿,我心里酸酸的,却也欣慰。
盈袖果然向着我,出殡这出戏帮我做足了。
我把儿子轻轻放下,给他盖好被子,将衣裳穿好,接着往外看,而就此此时,李昭那狗东西猛地朝我看来,坏笑了声,起身行到袁文清跟前,轻拍了下袁文清的肩膀,笑道:“爱卿,你随朕进来,看看朕的儿子。”
我大惊,李昭到底想怎样。
我躲避不及,朝前看,袁文清好似不敢动,低头杵在原地,谁知被李昭强拉了进来。
蓦地从帘子后撞进来两个男人,屋里仿佛都变挤了不少。
我剜了李昭一眼,尴尬地抬头,望向袁文清,而此时,袁文清好似守着礼,压根不敢看我,可不经意间还是用余光看到了我的脸,他登时怔住,直面过来,一边看着我,一边看着我旁边的婴儿,惊得话都说不出。
“你、你”
他扭头看向身侧的李昭:“陛下,您、您……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袁文清其余的什么话都没说,重重地跺了下脚,甩了下袖子,拧身就走出去了。
而李昭呢?唇角勾起抹笑,看了我一眼,亦紧随着追去了。
我真是又臊又慌,可冷不丁一股寒意升起,按照这狗东西的性子,估摸着又要开始给臣子挖坑试探了。
想到此,我忙正襟危坐起来,皱眉往外瞧。
李昭这会儿坐回到椅子上,让胡马给他倒杯牛乳茶来,慢悠悠地品着,而袁文清呢?眉头都皱成了个疙瘩,板着脸,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爱卿,就是这么个事。”
李昭笑得有些不自然,眸中带着抹感伤,十指交叠住,长叹了口气:“朕这去年一整年都和她在一起。”
“陛下啊。”
袁文清俊脸扭曲得厉害,压低了声音:“您什么女人不能找,怎、怎么偏找她呢,她是梅侍郎的……哎!”
李昭眼里闪过抹狡黠,可却无奈一笑:“朕也不知怎么了,像被勾了魂儿似的,她、她本不叫如意,叫……高妍华。”
“什么?”
袁文清大惊,不可置信地直退了两步:“那她岂不是您从前的……?”
袁文清一会儿隔着门帘看内间,一会儿看李昭,连连叹气:“臣表妹向来老实,可今儿却几次三番拒绝见臣,原来如此。陛下,您实不该,她也……您叫臣说什么好呢。”
李昭一脸的无辜,反问袁文清:“而今我俩都有孩子了,朕不知该怎么安排她和孩子,爱卿,你有何建议?”
听到这儿,我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