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李昭含糊不清地问。
“去倒茶。”
我轻声道。
这是我们俩的暗语,撒尿到底难听,倒茶雅些。
“去吧。”
李昭松开我,柔声嘱咐:“把衣裳披上。”
“嗯。”
我忙答应了,爬过他的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子的时候,我用手肘戳了下他:“你把耳朵堵住。”
“呵。”
李昭轻笑了声,闭着眼没动静。
我莞尔,直接把被子蒙到他头上,这才去红木马桶那边小解。
口有些干,我给自己倒了杯冷水,端着杯子走向西窗那边,隔着纱窗,朝外头看。
这会儿天还黑着,屋檐下的红灯笼随风摇曳,地上的昏黄光圈东躲西藏,倒也好看,房顶、廊子以及内院门口都守着带刀侍卫。
我没敢喝冷水,只抿了口,润了下唇。
正在此时,我看见云雀住的小偏房的门忽然开了,胡马拎着靴子从里头走出来,轻轻地将门关好,他整了下头发和衣襟,并未穿鞋,轻手轻脚地朝小厨房走去,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替李昭准备早饭去了。
我登时怔住。
难不成,昨夜胡马宿在云雀房里?他们俩……对食?
有可能啊,李昭将孤苦懂事的云雀交给胡马调。教,二人生出情有可能,且我昨晚上瞧见云雀哭得厉害,胡马用手背替这丫头揩掉,举止自然,一点都不生分;
对了,之前我从公主那儿借了婚纱,想让李昭穿西服,他用一个蹩脚的理由拒绝逃避,紧接着,云雀凑在我耳边,偷偷说:曹妃早都被诊出喜脉了,殿下那是骗夫人呢。
曹妃有孕,总不可能是李昭告诉的云雀,大约是……胡马了。
我笑了笑,这是好事,起码于我,多了一重安全。
我将杯子放回方桌上,疾步上了床,轻轻地掀开被子,重新钻到他的怀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我搂住,困道:“估摸着还能睡一个时辰,朕走后,你安心养身子,记得把燕窝吃上。”
“嗯。”
我与他十指相扣,轻声道:“别说话了,赶紧睡。”
熬了这么久,我是真累了,沾床就睡。
都不知睡了多久,隐约察觉到有人用指头摩挲我的脸,我觉得烦,嗔着挥开了,紧接着,唇上脸上下巴分别一凉,似乎有人在亲我,我嫌冷,缩进被子里躲开。
到后面好似听见那个人笑了笑,骂了我一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日中了。
因云雀受了伤,没法伺候我,便由家中的掌事嬷嬷服侍我洗漱、装扮。
用罢饭后,我端着伤药和饭菜去了云雀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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