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年初就驾崩了。”
李昭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手下滑,很自然地扣住我的臀,柔声道:“这事还不到时候公之于众,朕登基的龙袍老早就预备下了,这是皇后的凤袍凤冠,妍华,你穿上让朕看看。”
我忽然百味杂陈,很是激动。
没想到,李昭竟如此信任我,会把老皇帝驾崩的事告诉我;
更没想到他还这般宠爱我,让我穿皇后的冕服。
当初左良傅和陈砚松都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你是有凤命的。”
原本,我该是李昭的王妃,进而太子妃,然后是皇后,这辈子尊贵至极,可结果呢?
这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我从未停歇,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而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李昭宠我,与我说心事,甚至许我怀孕,他是不喜欢素卿和那个曹妃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动了想立我为后的想法?
我身子有些微微发颤,手抬起,指尖轻轻触摸冕服上用金线绣的凤凰,摸着凤冠上的东珠,忽然,牡丹花瓣割了下我的指头,有些疼,我如梦初醒。
冷静如意,一定要冷静。
李昭曾说过,素卿无大过,不能废后,且他这个人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他的这两个女人的小动作,同样,他知道我心里的恨和不甘,拿这套冕服出来,安知不是在我意乱情迷时试探我,看我最真实的反应。
如何应对?
我心乱如麻,用力咬了下舌尖,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羡慕地抚。摸着凤袍,含泪说了句:“真好看哪,只不过好像做的有些窄,不太适合妾。”
李昭手上移,揽住了我的腰,柔声劝:“别想那么多,不过一件衣裳罢了,穿给朕看看。”
我仰头正面他,眼泪成串地往下掉,苦笑了声:“凤袍尊贵,妾是不配穿的,求殿下莫要再强迫,可是另一种衣裳,妾却想要。”
“什么衣裳?”李昭柔声问。
“嫁衣。”
我极力遏制住悲痛,哽咽不已:“妾这辈子没穿过嫁衣,去年看见袖儿穿,又羡慕又难过。”
李昭愕然:“怎么,梅濂竟连个像样的婚礼都不曾给过你?”
我凄然一笑:“如果说给母亲磕头算成亲,穿件红袄子算嫁衣,那便算有过婚礼了吧。”
我话还未说完,唇就被李昭吻住。
他的嘴里带着烟叶的微苦,一点点将味道过给我,霸道地想将我口中所有的痛苦都拿走。
我不自觉地闭上眼,顺着他的节奏,将头仰起来。
正在情浓之际,传来几声轻轻的叩门声。
李昭仍然不停止动作,往开扯我的衣衫。
我扭头瞧去,看见胡马公公将门推开一条缝,他弓着腰,头深深地低下去,一眼都不敢看,低声道:“回禀殿下,太子妃娘娘过来给您请安了。”
李昭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强行将我的头摆正,按在他的胸口,不让我分心,淡淡地对胡马说:
“告诉她,本宫已经歇下了,让她明儿来吧。”
素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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