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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云雀进来送了两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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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枕在李昭的臂弯,手揽住他的腰,慢慢地平复狂乱的心跳。
这算什么?给素卿的一份贺礼?
想到此,我不禁笑出声。
李昭将被子往上拉了下,盖住我的肩膀,问:“乐什么呢。”
“你猜?”
我又笑出了声。
“左不过笑话素卿罢了。”
李昭吻了下我的头顶,笑道:“你这丫头,让你别叫出声,你这回倒听话,谁知却哭了,为什么呢?”
我脸一红,凑到他耳边,吹气如兰:“哭,是因为更高兴了了。”
“你呀你。”
李昭无奈地摇摇头,柔声道:“妍华,帮我揉揉背吧。”
“嗯。”
我起身,从梳妆台上找出瓶茉莉油,跪在他身侧,让他翻过身,正面朝下,然后用油搓热手,用力帮他按肩膀。
“这个力度行么?”
“行。”
李昭闭起眼,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蓦地,他叹了口气,问:“妍华,朕有个问题不解,想听听你的说法。”
我一怔,他自称朕。
这意思是……他接下来说话的立场,不是情人,而是一国之君,小心小心,千万别干政,更别胡乱发表意见。
“您说。”
我不慌不乱地又倒了点茉莉油,给他按肩膀。
“怎么说呢?有些人也算是忠义之辈吧,但朕却不得不杀,这是不是意味着朕是昏君?朕……是不是该放了他们。”
李昭问。
我细思了片刻。
按照之前我在密档上读的,李昭仁厚,这么多年几乎没有杀过人,而且他素来有决断,从未优柔寡断过。他虽问要不要放过这些“忠臣”,但应该有了主意,必杀无疑,问我,只不过想要个顺着他的安慰罢了,该怎么说呢?
“妾有个故事,想跟陛下讲。”
“你说。”
我慢慢地敲他的背,道:“妾这些年流落在外,虽说有梅濂的收容敬爱,但终究夫妻离心,加上婆母刁难,二房欺辱,妾实在过得不顺心,好在妾一手养大了盈袖,也算稍稍解了漫漫长夜的寂寥。”
李昭点点头,叹道:“朕知道,你虽说只比她大十一岁,可却把她当成了女儿。”
“对。”
我接着道:“每个人都有底线,妾的底线就是女儿,当年二房把肮脏心思打在了女儿身上,就恕妾不能容她了。”
我想起了当初陈砚松对我说过的那番话,莞尔一笑,看着李昭英俊的侧脸,道:“陛下虽仁厚,可也是有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