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我淡淡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总是在抱怨,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妻子、朋友为什么都一一离你而去,南淮,你得回头朝走过的路看看,或许答案就在那儿。”
多余的,我没有再说,快步离去。
夜晚的洛阳很冷,加之下了雪,我的袄子已经湿成一片,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环抱住自己,想赶紧去国公府瞧瞧袖儿两口子。
谁知在路过一个漆黑小巷时,发现停着辆蓝布围车,车下站着陈府的管家。
我一愣,陈砚松在车上?
他在等我?
我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车内酒味甚浓,陈砚松窝在软靠里,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脸上浮着抹红,他给我递了壶,亲自打开,笑道:“这么个好日子,陪我喝一杯。”
我抿了一小口,是秦酒,又呛又辣。
“你可真狠心。”
我白了眼陈砚松:“说不救就不救,若是盈袖今晚被斩首,我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陈砚松只是笑,没言语。
我察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皱眉,压低了声音:“荣国公难不成是你请的?”
陈砚松碰了下我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魏王疑我,今儿这出其实也是在试探我。”
陈砚松狞笑了声,将襟口的白花拽掉:“幸好国公爷来的及时,否则,我真的要开口替他们两个求情了,那到时候,我陈家上下、你、袖儿夫妻、淮儿,怕是都得祭旗。”
“你还真能按捺得住,装得好。”
我举了下酒瓶,问:“你怎么能请的动荣国公?他和魏王的交情,似乎比与你更好些。”
“自然是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价钱。”
陈砚松目中精光闪烁,笑道:“我心里最好的女婿是子风,奈何闺女偏生喜欢姓左的腌臜货,来日去了长安,你也帮子风留心个媳妇儿。”
我笑着点点头,问他:“需要把这事告诉袖儿么?”
“说什么,没的吓坏了他,她越恨我,就会越安全。”
陈砚松瞥了眼我的胸,促狭一笑:“荣国公的兵马会押送左良傅回长安,你呢,准备好了么?”
我两指夹住车帘,扯开些,往外瞧,看着远处渐渐冷了的硝烟,莞尔浅笑。
烽烟一起,长安难安。
李昭,我来了。
长安,我来了。
第22章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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