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亲启:
我在洛阳都好,杜叔叔说,再吃一个月药,就能停了。曹县苦寒,您务必穿厚些,仔细着凉。
妹盈袖字”
好,只要她身子好,我就安心。
我用手背将眼泪抹去,笑着打开她捎回来的盒子,里头装着个香囊,上面绣了枝红梅,另外还有十来张银票,一对珠钗。
我把这些东西看了又看,愧疚难当。
袖儿到底有情有义,希望她和良傅在洛阳一切都好,顺顺当当的。
我得了袖儿的信和礼物,也顾不上谋算梅濂,晚上卸了妆面和钗环,早早就睡下了,谁知刚放下床帘,梅濂就来了。
小腹之前被他踹了一脚,还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往背后垫了个枕头,冷脸坐着。
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将大氅脱下来,洗了手,坐到床边,盯着自己的鞋尖瞧,良久,柔声问:
“身上还疼么?”
我掉了泪,没言语。
梅濂头越发低沉,俊脸上的痛苦之色甚浓,过了会儿,试图打破沉默和尴尬,笑着问:“听说袖儿来信了?”
“你要看?”
我顺势下床,淡漠道:“我去给你找。”
“不用不用。”
梅濂拉住我的手。
离得近,我闻见他又喝酒了。
“对不起。”
梅濂从后面环抱住我,头埋进我的腰,我感觉到,他似乎流泪了。
“我心里不舒服,以为你还能像过去那样理解我,没想到……原是我做错了,该骂的。”
我拳头紧紧攥住。
他和陈南淮一样,都有张漂亮的脸,最能哄骗女人。
“罢了……”
梅濂见我没反应,松开我,起身准备往出走:“你早些歇息吧,天凉了,被子盖厚些。”
这次,我拉住了他。
他怔住,眉眼里显然有得意之色,但仍故作深情和悔恨,问:“怎么了?”
“从我这儿出去后,想找哪个女人,怜香?还是惜玉?”
我毫不客气的讥讽,不过语气带了几许暧昧。
“你瞧你,还要记多久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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