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我身边,给我添了杯茶,笑着说:奴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梅濂做官后,魏王和其他公侯给他擩了不少女人来,他知道多半是盯着他的,或是来吹枕头风的,他不想要,可不敢不要,于是不到半年的功夫,他添了三个通房,两个侍妾。
尽管跟前女人多了,可他却更喜欢往我屋里走了。
因为我们有情分在、一起熬过苦日子,更因为我懂他,知道他的抱负、野心还有痛苦。
他贪恋地抱着我、轻抚我、吻我,说荤话: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美的让人心痒痒,真想死在你这祸水身上……
我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许还会心动几分,可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我说了,在盈袖这事上,难受的不止我一人。
梅濂也难过。
我知道,他痛恨自己,也曾后悔过,尽管他从来不说。
在我养育盈袖前,是他拉扯的姑娘,
那时候白氏没奶,也不愿奶盈袖,他就抱着姑娘到处乞讨,给姑娘换尿布,给她挡下所有风雨。
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他,迫切地想做一番事业,不想重头再来,更知道这世道权和钱的重要,于是,他选择了出卖盈袖。
他迫切地想知道盈袖过得好不好,可又无法离开曹县,只能一封封地写信,意料之中,全都石沉大海。
同他一样,我也想知道盈袖的病到底好了没,我没有他那么多的顾忌,套了车,去了洛阳。
陈砚松压根不让我见盈袖,他要让女儿与我们断的干干净净。
袖儿没见到,我却见到了陈南淮。
这阴毒的小子那时得意极了,简直春风满面,我没敢指责他,只能陪着笑,求他多多照顾袖儿。
他虚伪地说:那是自然,袖儿是我妻子嘛,我肯定会疼爱她,夫人尽管放心地回曹县吧。
从他轻蔑的眼神里,我知道袖儿过得并不好。
我没法子,试图找了左良傅,令我意外的是,左良傅并没有放弃盈袖,他让我安心,说会想法子帮袖儿重拾记忆,帮她挣脱开陈家的束缚。
我不太信,左良傅是谁?
阴险狠辣,虚伪狡诈,他或许曾经痴迷过袖儿的美貌,但是会管她?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曹县。
家中侍妾众多,争风吃醋的事屡屡发生,你算计我,我陷害她,真真让人生厌。
我处置了一个试图给莲生下堕胎药的侍妾,略微整顿了下后院,可心里越发慌了。
区区县令之家都这般纷乱,更别提陈家。
我不放心,再次去了洛阳。
意料之中,陈砚松还是不许我见盈袖。
这次,有些不一样了。
陈南淮见到我,热切地叫我嫂子,他同他父亲一样,不让我见袖儿,他怕盈袖看见我会想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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