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丁晨,那个矮胖丑陋的男人笑呵呵地走过来,他轻轻地将王啸手里的刀推开,淫·笑着,说了句:“早听说高家姑娘一个赛一个貌美,她还是个雏儿,多浪费。再说了,咱们这样的人,只配和窑姐儿厮混,几时尝过高门显贵家的小姐?”
我本以为,他们会在雪地里要了我。
没想到的是,即便这种下贱的腌臜人,也嫌我身上脏,怕给他们过了虱子。
奄奄一息的我被他们带到河里,拽住头发,狠狠地按在水里,清洗身子。
直到现在,想起来我心口还会发凉。
屈辱吗?
不,这不是最屈辱的。
洗干净的我被他们扔到车里,一个接一个的,轮流折磨我,到后面,两个一起。
疼?
当然很疼了。
我要忍受臭烘烘的嘴,忍受极尽羞辱的话和耳光。
我想死
我怨恨
我挣扎
我呕吐
最后,我一动不动,然后,我活了下来。
我如同下贱的勾栏女一般,装痴装傻,问那两个人到底要把我送哪儿去?求他们带我找李昭;承诺只要他们把我送到大舅跟前,我必定送上重金。
当然,我当然知道他们根本不会理会我的哀求。
所以,我求他们收了我这个可怜的女人,我会伺候他们,给他们生儿育女,持家过日子。
意料之中,他们根本不敢收容素卿的情敌、李昭的前未婚妻、罪妃的侄女……
大抵因为我实在太懦弱和逆来顺受了,路上,他们赏了我袄子和一口热乎饭。
我试图挑拨过他们的关系,可这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很快识破,于是更加放肆地凌·辱我。
万幸的是,我懂点药理,长路漫漫,拔了几棵毒草,藏在了袄子夹层里。
我求他们,别把我卖去越国。
他们说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里攥着,若主子过后派人去越国找不到我,那他们的命也会丢。
当年越国入侵,北疆纷乱不堪,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被迫落草为寇,这些山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越往北,王啸和丁晨越是心惊胆颤,路上,他们遇到一队押送官银的带队伍,十几个人,互相表明身份后,决定结伴而行。
当晚,我出现在了押银长官的车里,车摇晃了一整晚。
快到曹县时,我们已经遭到了不下五次的袭击。
我知道,官匪没一个好东西,如果要逃出生天,只能以恶制恶。
我佯装病恹恹,一直偷偷观察着,终于让我发现,一伙儿悍匪在暗中盯着。
大概天不绝我。
这些人太看轻我了,这一路指派我烧火做饭。
没错,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