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同志啊,那?我能打听一下顾婉蕴现在的住址吗?我来?前听说?你?们这里头有宿舍啥的,她要在里面住,能麻烦给我通知一声吗?”
警卫员听着王芳那?一巴掌打的声音都?忍不住替她疼,同时也起了一丝疑心来?。
“你?是顾婉蕴同志的什么人?,找她是有什么事儿?”
王芳赶紧解释道:“我是她亲婶子呢,这回过来?是接她回去结婚呢,大喜事儿。”
“结婚?”
警卫室里另一个警卫员闻声诧异的瞪大眼睛,跟外头的警卫员对视了一眼。
“大婶,你?说?你?是顾婉蕴同志的亲婶子,那?为?什么你?不知道她的住址,而且刚才单听你?的话,连顾婉蕴同志到底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吧。”
“咳咳,这我刚才只是临时忘了而已?,再说?了,她能有啥工作,不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干些打杂的活儿罢了。”
话音落下,警卫员目光更加警惕了,“那?这样咱们恐怕说?的不是一个人?,大婶你?找错了,我们这儿的顾婉蕴同志不是打杂工。”
王芳急了,“我不管她啥工,反正在这里面工作就对了,再说?这是我侄女儿呢,我就想知道她现在的家庭住址,我们村大队长家的儿子早就跟她说?好了亲事,她这婚总是要结的吧。”
在里坝村,罗家是有一定?威信在的,只要谁家说?跟罗队长家有什么关系,别人?听了都?得尊敬一些。
可这几个警卫员一听这话,当即就乐了。
虽然不管是顾婉蕴还是杨铎,平日都?为?人?低调不张扬。
但别人?不清楚,警卫处可不一样,他们这些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杨大师长亲自开着车接顾婉蕴回家,甚至还曾一同在上班时间进去过。
顾婉蕴这么优秀一个同志,放着杨大师长不要,能看上什么大队长的儿子?
几个警卫员像看笑?话已?经看着王芳,屋里时不时传来?笑?声。
“大婶,首先我们不能在没确定?您身份的情况下,随便?告知你?我们这里工作人?员的信息,其次呢,我劝您还是回家找人?问个清楚,说?不定?真?是找错人?了,同名同姓也不是不可能。”
这要搁在老家,王芳早撸起袖子跟他们吵起来?了。
可现在王芳看着他们各个身强体壮,又一身军绿色,只能又急又恼的解释:“我真?是她婶子呢,她爹顾二孬是我男人?的弟弟,我就想知道个住址,今天就直接拉着她回乡下去了,周一过来?我还是得多跑一趟,你?们就行行好。”
“对不起大婶,您要实在想见人?,就等下周一来?,到时候我替您往里面打个电话问问,一切就清楚了。”
言罢,警卫员将警卫室的透明窗户关了起来?。
王芳正要开口再说?几句好话,也被堵在了外面。
她再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转过身来?,这才张口骂骂咧咧的往乡城客运站走。
等回了里坝村,还没走到家门,就见罗卫东嘴里叼根旱烟抱着胳膊蹲在田埂上。
“我说?芳姨啊,我妈可又给我说?了个姑娘,虽说?姿色跟你?家顾婉蕴比起来?差点,但至少能看见人?,实在不行就拉到,把钱给我退了,再这么下去,我妈那?边我可拖不下去了。”
王芳苦着脸赔笑?:“罗副队长啊,您再缓我两天,谁能想到这军区周六还过啥假期呢,您放心,等到了周一,咱俩一块去军区,保准把人?拉回来?当天就成婚。”
罗卫东蹲着,王芳站着,可王芳却还要努力?弯着腰赔笑?说?好话。
好半天过去,罗卫东才吐了一口烟沫子,正巧落在了王芳的布鞋上。
“周一?”
腥黄色还带唾沫的烟沫子在王芳的布鞋上迅速浸透,眼下入了夏天,她布鞋里面连袜子都?没穿。
王芳犹豫了一秒,还是忍了下来?,“对对,这次绝对能见到人?,我都?已?经打听过了,你?将来?媳妇的确在军区工作,这说?出?去,你?们罗家也有面子不是。”
罗卫东凉凉的看了王芳一眼,“那?你?得答应如果这次再不行,赔我家双倍的钱,要不今天,得把剩下两亩地草除完你?才能回去,不然扣你?半年工分。”
顾家现在能干活的也就两个女人?,哪里经得起扣分。
“成!罗副队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次保准让你?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