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乱世,就是太平盛世,官场风云诡谲,死人是最寻常的,你这个样子,”说着目光一动,移上她鬓间金簪,低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而是翻到序言,把其中一行指给归菀:
但绵古芒昧,华戎代袭,郭邑空倾,川流戕改,殊名异目,世乃不同。
归菀不解,把个疑惑的目光在他面上过了一遍,晏清源却也不肯解释,翻了个身,《水经注》丢开,一手作枕,一手把归菀冷不防地拽到了胸前:
“我和他,倒是想法一样。”
归菀本想挣扎,转念作罢,在他胸膛前靠住,低声问:“大将军和他都有什么想法?”
“你猜呀,猜出来,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听他又开始逗她,归菀壮着胆子牵了牵他衣袖,也故作轻松问道:“那大将军放我回故国,行不行?”
“不行,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晏清源坚决拒了,说完不理归菀,却是把双目一阖,告诉她:
“我累了,要小憩片刻,你别有动静。”
归菀无法,要从他怀中起身,晏清源嗤的一声笑,把脑袋往怀里一揉:
“美人在怀我才睡的着。”
归菀便悄悄把《水经注》移开,唯恐他翻身压到,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问晏清源:
“大将军不随军出征吗?”
晏清源这才猛地张开了眼,朝归菀脸上一瞥,扬手就是一阵轻抚:
“你想让我去吗?”
说着手就滑落下来,有意无意地在她锁骨上按了按,归菀心里极为矛盾,说不准是想让他死在外头,还是留在东柏堂,自己才有机会,眼前莫名掠过那匹被李文姜驯服的灰马,忽然意识到:
他如果死了,会流更多的血罢?
这么一想,浑身颤了颤,冲晏清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晏清源无声一笑:“我要是出征,自然会带上你,免得你在东柏堂想我。”
听他说的笃定无阻,归菀一怔,忍住不去辩,摸着发梢问道:
“大将军行军打仗,带我做什么?”
晏清源手指一坠,落在她娇嫩的胸口,调笑说:“你说带你做什么?”归菀有些懵懂,羞涩躲开,把脸一别,遮了遮衣裳:“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啊,要么……”晏清源声音低下来,盯着她红上的小耳朵,亲了亲,忽就来了兴致,一点困乏也无,把个归菀小脸一托,点了点她也开始泛红的两腮:
“我让你知道好不好?”
先是一怔,忽的从他那双笑眼里明白了什么,慌不迭得要从掌间逃去,娇怯怯地直摇头:
“我不要跟着你去打仗……”
晏清源眉头一蹙,忽的突袭,朝她腋下挠了两下,归菀立下娇笑起来,奋力去推他,嘴里连连告饶。
“原来怕痒啊,好孩子,这可由不得你,我累了这些天,”他手底略一发力,把人摁稳了,扯掉小衣,倾下身来,才把刚才没道完的补上:
“既然歇不成,就做些让我高兴的事罢?”
归菀轻喘着一下扭过脸去,咬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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